第十章:血債血還(3)(1 / 2)

陳建峰一時沒想起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讓毛澤東如此憤怒,他說:“毛委員,您說清楚,我又怎麼啦?”

毛澤東嘿嘿,說“陳建峰你了不得了,你陳建峰出息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成了井岡山的名人了,一個連長都敢打營長了,翻天了。”

原來是這事,這次陳建峰死不認錯,他公然頂撞毛澤東:“左錫林不該打麼,他自己活得好好的,毫發未損,自己的參謀長卻犧牲了。爾琢參謀長大意是不假,但他左錫林就該小心謹慎,這件事情隻要他左錫林保護到位,就可以避免參謀長的犧牲,參謀長東征沒死,北伐沒死,南昌暴動沒死,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在這小陰溝裏翻了船,我一想起這些心窩就像被挖了一樣疼。他左錫林是營長怎麼著,參謀長犧牲在他麵前,他竟然束手無策,平時的勇敢呢,平時的機警呢,哪去了,關鍵時候這麼靠不住,我管他是什麼營長,就是團長,我照樣抽他。”

毛澤東一看陳建峰竟然不承認錯誤,公然頂撞,更是生氣:“參謀長的犧牲,所有人都痛心疾首,但你陳建峰再怎麼悲憤,也不能行使你的軍閥作風,左錫林是你的同誌,不是敵人。”

陳建峰說:“我抽他,是讓他長記性,是讓他把這一鞭子記在心裏,這樣的錯誤這一輩子有一次足矣,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毛澤東說:“要批評他,也輪不到你動鞭子,你陳建峰還沒有這個資格。”

陳建峰的強脾氣上來了,說:“我打也打了,抽也抽了,要我向他道歉,門都沒有。”陳建峰把馬鞭往毛澤東的手裏一塞:“我這次不認為自己錯了,毛委員您要覺得我錯了,那您就用鞭子抽我,我絕無怨言,但讓我認錯,門都沒有,左錫林就該打,我就是打他十鞭,參謀長能回來?回不來了!要是道歉能讓參謀長複活,那即便是道一百個歉我也願意。”

毛澤東拿起馬鞭,揚了起來,再一想,自己真要抽陳建峰一馬鞭,那不同樣違反紀律了,毛澤東將馬鞭往地上一扔。陳建峰不管不顧,依舊找毛澤東朱德要兵,不把遂川城打下來,不活捉袁崇全,他陳建峰誓不罷休。

毛澤東說:“打不打遂川,我們自有定論,還輪不到你陳建峰發號施令,你現在就給我到禁閉室去好好反思,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陳建峰不管這些,關禁閉他沒意見,但不是現在,等他將遂川城打下來,想關多久都行。

毛澤東鐵青著臉,把桌子一拍:“還反了你了,關禁閉就是關禁閉,哪那麼多條件,警衛員。”

門外的小龍一聽毛澤東叫喚,趕忙帶著人跑了進來,毛澤東一指陳建峰:“把他給我押下去,關禁閉。”

陳建峰紅著眼,站著不動。小龍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毛澤東的話他不敢不聽,可陳建峰是特務連的連長,他們警衛班屬特務連的建製,是自己的頭。小龍小心翼翼:“連長,先出去吧,別讓我們為難。”

毛澤東一看陳建峰強得像牛一樣,氣打不過一處:“他現在不是連長了,告訴蔣民雲,現在由他代理連長。”

朱德做和事老:“陳建峰,你這就不對了,毛委員批評你,是對你的愛護,至於打不打遂川,我們會開會研究。這樣吧,你先下去,等我們開完會,有了結果,我讓人通知你。”

陳建峰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毛澤東看著陳建峰走遠的背影,歎了口氣:“這頭強驢,這都強得沒邊了。”

朱德說:“老毛,我是看出了,你對陳建峰罵得越凶,說明你越喜歡他。”

毛澤東說:“這頭強驢牽著不走,非要騎著走。”

朱德說:“你這是響鼓用重槌敲,用心良苦啊,慢慢來,這小子會明白你的用心的。”

毛澤東說:“我倒是好奇的很,蔣先生是不是很多時候也拿這個湖南蠻子無可奈何。”

朱德說:“要不咱打到南京去,找蔣先生問問。”

毛澤東充滿豪情:“會有這麼一天的,我相信和蔣先生遲早有一天會見上麵。”

禁閉室其實也就是一個形式,這次關陳建峰的禁閉室,其實是農家的一處牛棚,既沒有門,也沒有鎖,隻有兩名戰士在站崗,陳建峰躺在牛棚的稻草上,望著窗外滿天的星星,不言不語。

蔣民雲和胡長發端著碗米飯站在陳建峰的麵前,蔣民雲說:“建峰,你今天粒米未進,吃一點吧,要不然毛委員知道了,還以為你有情緒,鬧絕食。”

陳建峰搖搖頭,說:“我是真吃不下。”

陳建峰還在自責,說:“我這一天腦子裏都是爾琢的身影,你說我昨天明知道爾琢此行有危險,預感不對,我怎麼就讓他去涉險呢,我當時把他強行截住不就是了,他也就不會犧牲了。”

蔣民雲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怎麼悔恨也是無濟於事,你還是多想想怎麼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