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笑,說:“左錫林、康平他們這是犯傻,送上門的大米有何必要退回去,不要白不要,我還嫌少呢。他們無非就是怕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我不怕這些,吃幾斤大米、牛肉,我就會手軟嘴軟,這也太小瞧我陳建峰了。”
毛澤東哈哈一笑,說:“有道理,你陳建峰要是讓幾斤牛肉就給拉攏了,那就不是你陳建峰,也用不著從國民黨跑到共產黨來了。”
“還是您毛委員了解我。”陳建峰笑,說,“毛委員,那這二斤牛肉您要不要?”
“要,怎麼能不要。”毛澤東嗬嗬一笑,說,“我現在終於知道你陳建峰團為何有吃有穿了,你小子分明就是有便宜就占。”
“不占白不占。”陳建峰笑,說,“我是誰?陳貔貅。”
陳建峰不再問張國燾為何派人給他送牛肉幹一事了,他是聰明人,毛澤東剛才說到“拉攏”一詞,如此看來,張國燾自持兵強馬壯,隻怕在背地裏搞了不少的小動作,而這些小動作,毛澤東早就盡收眼底,隻是不想點破罷了,既然毛澤東已經清清楚楚,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他陳建峰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毛澤東問陳建峰:“我那天見國燾同誌看你的表情,你和他有過節?”
陳建峰說:“蔣先雲的犧牲,張國燾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年在武昌,張國燾本是八位護靈委員之一,我惱其不義,硬生生地將其擠出護靈隊伍,讓其在眾目睽睽之下失盡臉麵,就此結下梁子。這事當時周主任在場,他最清楚。”
毛澤東說:“我說你和國燾同誌沒有任何交集,怎麼會有過節,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陳建峰說:“我沒有當場揍他,已經很給他麵子了。”
毛澤東提出批評:“你這打人的習慣得改,要不得。左錫林你打,夏發你打,國燾同誌你也敢打,你以為你是誰啊,天王老子。”
陳建峰承認,左錫林是自己的同誌,他陳建峰用鞭子抽左錫林是欠妥,不夠理智,但對於槍砸夏發,陳建峰並不認為錯了,他陳建峰從不認為夏發是自己的同誌,至於毛澤東他們承認,那是毛澤東他們自己的事情,打夏發,是他陳建峰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如果當時沒打夏發,現在即便夏發死了,他陳建峰這一輩子也會無法釋懷,覺得對不起徐雪涵。至於打張國燾,他那時在武昌,還不是共產黨員,和張國燾也不是什麼同誌,打張國燾完全是出於義憤,為蔣先雲鳴不平,其時汪精衛對自己百般拉攏,真要打了張國燾,也就打了,還能將他怎麼樣,估計共產黨人也會選擇忍辱負重,不會得罪他這個蔣介石身邊的將領,那麼多共產黨人被蔣介石殺了,共產黨都選擇忍氣吞聲,也不會在乎張國燾被他陳建峰暴打一頓。毛澤東說陳建峰這是歪理,陳建峰嬉皮笑臉,說有時候歪理比真理實用。
毛澤東笑了笑,問:“聽說在黃埔軍校,胡宗南和你關係最為要好?”
陳建峰點頭,說:“那是,要不是我,胡宗南進不了黃埔軍校,也不會如現在這般春風得意。”
毛澤東笑,說:“這麼說,你給我黨製造了一個對手。”
陳建峰矢口否認:“毛委員,您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您當年當麵試官的時候,將胡宗南直接刷下來,我豈會和胡宗南認識,哪還會有後麵的故事。”
毛澤東一笑,說:“這倒也是,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毛澤東告訴陳建峰,胡宗南正指揮部隊,往鬆潘而來,看來咱們得和胡宗南在鬆潘打一仗了。陳建峰笑,說自己在廣昌已經和黃維打了一仗,在嘉禾和戴致力幹了一仗,現在也該遇上胡宗南了。
毛澤東笑,說:“遇上胡宗南怎麼辦?”
陳建峰笑,說:“還能怎麼辦,對胡宗南我比誰都了解,讓胡宗南讓道,就我陳建峰一人,胡宗南肯定二話不說,還得款待我一番,送些盤纏,現在胡宗南麵對的是整個紅軍,同窗情誼根本不值一提,唯一的辦法就是打他,將他打痛了,他自己也就讓道了。”
毛澤東笑,說:“隻怕不容易。現在北上,川陝甘境內所有國民黨的所有部隊都歸胡宗南指揮。”
陳建峰笑,說:“可嫡係就那麼幾支。”
“什麼個意思?打老蔣的嫡係?”
陳建峰點點頭,毛澤東笑,說:“我還想著避其強攻其弱,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校長和胡宗南的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咱們打地方軍,他們根本就不會心疼,無所謂的很,反而樂享其成,借咱們紅軍之手消滅了潛在之敵,咱們這次要是集中一、四方麵軍所有的兵力,將胡宗南的第一師給殲滅了,我保證校長和胡宗南心尖都是痛的,有苦難言,咱紅軍再北上陝甘,胡宗南肯定會讓出一條大道,讓咱大搖大擺地通過。”陳建峰笑,說,“毛委員,不管是攻其強還是攻其弱,這一次,我來打頭陣,會會我這位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