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一個個喜形如色,談崩了好,談崩了就可以一決雌雄,直接用槍炮再談。但戰士們都有些不放心,攔住胡長發問談判的情況,一聽胡長發告知,色爾古土司竟然在會談之時放冷槍,戰士們一個個氣憤填膺,舊仇未報,又添新仇。根本用不著陳建峰再做戰前動員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清點槍支彈藥,不用陳建峰吩咐,以連為單位,守在陳建峰召開會議的一間民居外,隻等陳建峰一聲令下,就舍生忘死,誓死滅了這個不可一世的色爾古土司。
蔣民雲和陳建峰一個鑼一個鼓,一拍就響,陳建峰提議攻打色爾古土司,為紅軍開辟道路,蔣民雲當即就點頭,也不去管什麼民族政策了,打了再說,要犯錯誤,算他這個政委一個。
陳建峰幹脆利索地部署作戰任務:兵分三路,一個營攻打左翼,一個營攻打右翼,他自己帶領短槍營和洪濤的炮營居中,成三路鉗製態勢,讓色爾古土司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價。
“速戰速決,明白了嗎?”
“明白!”指戰員們齊聲回答,鏗鏘有力。
陳建峰走到屋外,一看不用吹集結號,戰士們同仇敵愾,都已經在草地上自成方陣,集結完畢,陳建峰就明白這仗不用打,已勝三分。每支隊伍都是有自己的風格,他陳建峰的隊伍一貫彪悍,不知道什麼是委曲求全,這一仗要是不打,隻怕很長一段時間,戰士們都會焉頭耷腦,精氣神全無。
陳建峰手一揮:“出發!”
山寨的門樓上,管家一看陳建峰真的率部折返,趕忙吹響號角,組織家丁各自為戰,企圖憑山勢城牆抵抗紅軍的進攻。
按計劃,陳建峰的中路開始隻準備佯攻,目的就在於吸引土司的注意力,以便左右兩翼攀越兩翼的山頭,居高臨下,對土司的山寨予以打擊。
可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計劃不如變化快,土司的家丁無非就是些遊兵散勇,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也沒有陣地戰的經驗。平時土司與土司之間爭地盤,打打殺殺也許還湊合,遇上紅軍這種能征善戰的驍勇之師,那他純粹是自尋沒趣。何況他遇上的還是陳建峰團,雙方之間還未開戰就已結下了血海深仇,那他更是找死。
陳建峰帶領短槍營匍匐向前,躲到一塊山石後,步槍一舉,槍機一扣,將崗樓上的崗哨一槍擊斃,陳建峰槍一響,戰士們搖旗呐喊,家丁們一時膽戰心驚,隻怕是連人影都沒見到,就“乒乒乓乓”通過豁口朝外打槍,還沒有開戰,就已經將火力暴露得一幹二淨。陳建峰一看,土司的隊伍,以散彈槍居多,散彈槍殺傷麵大,但殺傷力卻不咋地,射擊距離也不遠,倒是一左一右的兩挺馬克沁重機槍,對紅軍構成了一定的危險。一個土司的山寨,竟然有馬克沁重機槍,不消說,這是國民黨軍贈送的。可光有重機槍好像不夠,得會用才行,家丁槍是會開,但紅軍還未真正進攻,重機槍就打得熱火朝天,山寨前的埡口,重機槍子彈打得地上的石頭火花四濺,看著熱烈,實際上人影都打不到一個。
陳建峰一看就知道,自己麵對的這些人,說是烏合之眾,似乎還是抬高了他們。就憑這也敢和他陳建峰叫板,真是不自量力,這就怨不得他陳建峰大開殺戒了。陳建峰現在有些為自己的那七名戰士叫屈,知道戰士們死得冤,肯定是貫徹命令沒有反擊,這才讓色爾古土司偷襲得手。
陳建峰懶得囉嗦,命令洪濤趙熙海,用迫擊炮直接將重機槍打掉。洪濤趙熙海早就將諸元坐標調整完畢,如洪濤趙熙海所言,沒有了支架和底座的鐵板,迫擊炮照樣可以彈無虛發,還真是如此,陳建峰命令一下,“當當”兩發炮彈出膛,炮彈精準地落在城牆和懸崖邊的射擊位,兩聲巨響,兩挺重機槍連人帶槍直接轟上天。
陳建峰知道自己高看色爾古土司了,這支土司的隊伍完全沒有陣地戰的經驗,草包一群,根本不堪一擊,陳建峰決定改變戰術,改佯攻為突擊。
重機槍掃出界麵,紅軍的重機槍一響,一條條彈線就直朝城樓上和岩石邊的家丁裹去,一時火花四濺,並伴隨有家丁中彈摔下懸崖和城樓的慘叫聲。火力壓製見效,短槍營藉此對山寨發起猛烈的進攻,駁殼槍的子彈打得城牆塵土飛揚,家丁龜縮在地,根本就不能露頭,一露頭,不是被重機槍子彈打得腦漿四濺,就是被駁殼槍子彈打得腦袋開花,家丁什麼時候經過這種陣仗,這仗還剛開始打,身邊之人就死傷慘重,慘叫和哀嚎之聲不絕於耳,四肢尚且健全的家丁已是一個個手腳發軟,褲襠拉稀,拿著槍窸窸窣窣,沒人再敢開槍,因為一開槍肯定會召來紅軍重機槍如雨的子彈。
一個排的戰士在戰友的火力掩護下,頃刻間已經突到山寨前,手榴彈同時在手,一拉拉環,幾十枚手榴彈同時飛上寨牆,爆炸聲連連,躲在牆後的家丁又是死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