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翼的兩個營還在後山攀爬迂回,兩翼的戰鬥還未打響,土司的家丁就讓居中的陳建峰這三下二下打得丟盔棄甲,魂飛魄散。洪濤親自架跑,一發炮彈直接命中寨門,一聲巨響之後,木製的寨門轟然倒下。
勝利在即。
紅軍的槍炮聲讓飄飄欲仙的色爾古土司驚慌失措,放下煙槍就往寨門跑,正好看到寨門被洪濤一炮轟倒,土司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看大事不妙,趕忙命令管家喊話:“別打了,我們同意借道。”
也不提什麼黃金了,隻求保命,其他什麼都可以談,這會輪到陳建峰不幹了,他一看管家在城樓上揮舞著雙手,焦急萬分的樣子就知道色爾古土司慫了,陳建峰心想我都動手了,都已經違反紀律了,你想休戰就休戰,門都沒有,七名戰士的血是白流的?我的子彈炮彈就不要錢?此時跟你和談,我豈不虧大了。
陳建峰揣著明白裝糊塗,問充當翻譯的排長:“他們這是在亂喊亂叫什麼,聽不清楚,是不是叫囂讓我們放馬過去。”
排長一聽,還能不明白陳建峰這是在裝糊塗,一點頭:“團長,這個色爾古土司太囂張了,是這麼個意思。”
南轅北轍。看土司那灰頭灰臉的樣,也不像啊。
陳建峰點頭讚許,說排長這個翻譯有水平,陳建峰讓胡長發給後邊的洪濤傳令:“給老子把城樓上土司那把破傘轟了,老子看著就刺眼,命都快保不住了,還在老子麵前擺譜。”
洪濤幹脆利落,“轟隆”一聲巨響,幡傘四分五裂,陳建峰抱起一挺輕機槍:“衝!”
陳建峰一躍而起,輕機槍的子彈毫不遲疑地朝據守寨門的家丁招呼,寨門口的家丁頓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落荒而逃。等到左右兩翼後山的戰鬥打響,陳建峰已經率部成功突進了土司的山寨之中。
色爾古土司至此後悔不已,早知如此,紅軍向自己借道自己就該順水推船,做個順水人情,真不該聽從川軍的唆使,說紅軍武器裝備差,而且講政策,絕不會與土司為敵,可他現在遇上的這部分紅軍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武器裝備一流,一言不合,就跟你動槍動炮,說不定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借道。
色爾古土司終於知道陳建峰是誰了,這個陳建峰分明就是一個魔王,是他色爾古土司的克星。
悔之晚矣。色爾古土司窸窸窣窣,舉白旗投降,陳建峰率部衝到跟前,戰士們對舉著白旗的土司視如不見,幾十發駁殼槍的子彈頃刻間將土司打成了馬蜂窩。
陳建峰看了幾名開槍的戰士一眼,竟然沒有批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戰士們一看就明白,自己的此舉正合陳建峰的心意,戰士們心裏暢快無比,跟著陳建峰這樣的團長打仗就是痛快,什麼不槍殺俘虜,該殺還是得殺,沒那麼多講究。
此役,紅軍沒有俘虜,戰士們惱敵人殘忍,人要殺就殺,何必還要將自己的戰友砍四肢挖雙眼,極盡淩辱,此時家丁們想投降,門都沒有,不待家丁舉手,開槍就射,毫不客氣,三百多色爾古土司武裝,不到一個小時,就被陳建峰所部剿滅的幹幹淨淨。
陳建峰認為這樣也好,轉移途中,抓了這麼多俘虜,如果此時不殺,最後怎麼辦?無非就是教育幾句放人,如此,豈不等同於放虎歸山,人家一回去,能善罷甘休,紅軍的大部隊不敢惹,但遇上掉隊的紅軍,肯定不會心軟,砍頭剁腳,讓自己的同誌慘遭殺害,此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滅了好,幹脆,少了後患。
陳建峰從色爾古土司的山寨裏繳獲糧食上十萬斤,犛牛上百匹,一解中央紅軍的燃眉之急。各部到達蘆花後到處都在籌糧,但誰都不可能一次性籌到這麼多糧食。張小年收到陳建峰送來的這批糧草,大喜過望之餘不免有些擔心:“建峰,一次性籌得如此多的糧草,你沒有犯錯誤吧。”
陳建峰笑,說:“給你,你就收著,哪那麼多廢話?”
蘆花會議之後,陳建峰違反政策,將色爾古土司全寨殺得一個不留,一舉剿滅之事,最終還是為毛澤東知曉,毛澤東雖然覺得陳建峰此舉欠妥,但毛澤東也隻是微微一皺眉頭,什麼都沒說。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將陳建峰撤職查辦,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不如不說。再說了,陳建峰雖然有違政策,但色爾古土司對紅軍太過殘忍,不殺不足以平息戰士心頭之憤,殺了也就殺了,也許對其他土司還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