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毛爾蓋(1)(2 / 2)

陳建峰笑,說:“如若我是胡宗南,至少會在毛爾蓋部署一個精銳師,左右兩邊的山頭和村中各布防一個團,留一二個團機動,如此一來,毛爾蓋不說是固若金湯,至少會夠咱喝一壺的。”

蔣民雲笑,說:“還好,你不是胡宗南。”

陳建峰如何會想到,現在的國民黨軍早就不同當初,派係複雜,各有盤算,胡宗南也不像以前那般純粹,胡宗南覺察到紅軍有向毛爾蓋進發的跡象後,的確想於毛爾蓋囤積重兵,阻擊紅軍於毛爾蓋以南,但胡宗南有自己的私心,既然紅軍北上,毛爾蓋屬必爭之地,紅軍非下毛爾蓋不可,那他胡宗南一旦於毛爾蓋屯集重兵,毛爾蓋勢必會有一場驚心動魄的血戰,基於此,胡宗南既不願意讓他的第一師與紅軍血拚,也不想動用中央軍與紅軍血戰,而是指派西北補充旅固守毛爾蓋。當然,胡宗南固守鬆潘不出,也有自己的考慮,讓西北補充旅先行消耗紅軍的兵力是其一,其二就是胡宗南估摸著紅軍一旦占領了毛爾蓋,紅軍如果不走鬆潘,就隻能進入荒無人煙的大草地,大草地自然條件險惡,到處都是沼澤,一旦進入草地,無異於自尋死路,與其與紅軍在毛爾蓋決戰,還不如在鬆潘據險死守,胡宗南躊躇滿誌,決定以逸待勞,在鬆潘與紅軍決戰,至於毛爾蓋,地勢不及鬆潘險峻,守起來不如鬆潘,但不守似乎又說不過去,那就讓西北軍去防守好了。當然了,如果紅軍棄鬆潘不走,而冒險進入鬆潘草地那就更好了,用不著費他胡宗南一兵一卒,草地的泥沼就可以將紅軍吞噬得一幹二淨,他胡宗南樂得輕鬆。

胡宗南的小算盤打得精明,人家西北補充旅也不是傻子,對毛爾蓋麵臨的局勢同樣看得清清楚楚,但補充旅現在受胡宗南節製,胡宗南的軍令西北補充旅不能不聽,旅長思慮再三,決定象征性地向毛爾蓋派出一個營,其餘部隊雖然也在向毛爾蓋開拔,但一路拖拖拉拉,三天走了不及五十公裏,胡宗南來電催促,旅長不是說橋梁被山洪衝斷了,就是泥石流阻擋了前進的道路,舉步艱難。胡宗南知道旅長是在推諉,但彼此的小算盤都是心知肚明,一時也是無可奈何。好在作戰命令已下,貽誤軍情的是西北軍,不是他胡宗南,一旦校長怪罪下來,他胡宗南的作戰命令就擺在這,校長要怪也會怪西北軍,不會怪他胡宗南。

上行下效,駐紮在毛爾蓋的一個營與上峰的心思如出一轍,其根本就不想當這個替罪羊,該營於二天前進駐毛爾蓋後,隻派出了一個前哨班,於村莊兩側的山頭部署了一個警衛排,二天裏沒有修築任何的永久性防禦工事,營長擺明了不想與紅軍作戰,一旦與紅軍遭遇,放二槍就撤,營長心知中央軍粵軍桂軍川軍,紅軍一路過來,勢如破竹,誰都無法阻止紅軍前進的腳步,就憑他一個營的西北軍就想阻止紅軍的滾滾洪流,豈不是自不量力,還是想著怎麼保命要緊,營長的如意算盤就是,到時放二槍意思意思,對上有個交代也就是了。

陳建峰兵分兩路,蔣民雲和洪濤各率一部自上而下,向村莊兩側發起衝鋒,占領兩側山頭,至於喇嘛廟裏的敵軍,陳建峰決定隻作佯攻。陳建峰的意思,喇嘛廟牆高院深,易守難攻,一旦據守此處的敵軍做困獸之鬥,隻會徒增傷亡。陳建峰一看村頭兩側的山頭無任何堅固的防禦工事就知道,該營敵軍根本就沒有與紅軍決一死戰的打算,既然如此,不如先網開一麵,讓其有機可逃。陳建峰同時命令一營人馬於北端的山溝兩側設伏,敵軍一旦離開喇嘛廟,往北,必經此處,居高臨下,定可打敵一個伏擊,以極小的傷亡贏得勝利。

各部領命而去,陳建峰一看時間已到,以炮為號,趙熙海早就將炮管架到樹叉上,“當當”兩發炮彈出膛,兩發炮彈居高臨下,發出‘唆唆’之聲,朝一左一右兩座山頭的簡易工事飛去,兩聲巨響,敵軍用麻包堆砌的簡易工事被氣浪掀起一尺來高,再來兩炮,工事已被夷為平地。偷偷運動到敵軍身後林子中的兩路紅軍一躍而起,同時殺向敵軍,兩側的守軍一門心思注視著來路,根本就沒有料到紅軍會悄悄繞到身後的山林,敵軍本就無心戀戰,再一看紅軍竟然有炮,居高臨下,自己完全暴露在紅軍的炮火打擊之下,蔣民雲洪濤一個衝鋒,兩側山頭的守軍拔腿就跑,連滾帶爬往村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