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毛爾蓋(2)(1 / 2)

兩路人馬就勢占領村頭的高地,按慣例各留一部固守,其餘人馬乘勝追擊,追著敵軍的屁股,殺進村去。

本就我強敵弱,一個營的西北軍根本就不可能是陳建峰團的敵手,再加上一個驍勇,一個隻求保命,戰局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陳建峰所部在村中隻是遇上了零星的抵抗,都不過是三下五下就可解決的問題,這仗打得痛快,紅軍的槍炮聲遠遠勝於敵軍。

才旺有些著急,跟著陳建峰下到村口兩側的山頭,守軍已經跑了,一進村,村裏的戰鬥也已經幹脆利落地結束了,他才旺根本就沒有一顯身手的機會。才旺急了,照這種情況,他這次隻怕與駁殼槍、戰馬無緣了。才旺要求到一線部隊去,排長不在身邊,才旺嘰裏咕嚕說什麼,陳建峰一句話都聽不懂,但看才旺的表情,他多少還是明白才旺的意思。

陳建峰笑著做手勢,讓才旺稍安勿躁,又不是過了毛爾蓋就沒有仗打了,不急一時,陳建峰讓胡長發多告訴才旺一些實戰經驗,才旺打過獵是不假,但是沒有打過仗,戰場不同於打獵,得先學會如何保護自己,才能更好地打擊敵人。

村中的喇嘛廟,敵營長剛剛接到村兩側山頭失手的報告,還來不及喘息,就聽到村南頭槍聲四起,明白紅軍殺進村子來了,敵營長知道固守待援那等同於等死,因為根本無援軍可待,敵營長一聽村北沒有動靜,生怕被紅軍包了餃子,來不及多想,帶領剩餘的三百多人出了喇嘛廟,拔腿就往村北逃。

正中陳建峰下懷。

三百多敵軍逃到北端的山溝,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聽得一聲槍響,手榴彈從山溝兩側的山上傾盆而下,在敵軍中多點開花,死傷一片,幸存的敵軍慌忙躲到路邊的山石下水溝邊,縮著頭張皇失措地四望,可眼中所見,除了山崖和雜草,哪裏看得到紅軍的身影,隻能被動挨打。

敵營長打仗不行,逃命卻是有一套,一看自己中了紅軍的埋伏,就勢一滾,滾到旁邊的水溝,然後一路匍匐,順著水溝逃到一條小河,躬著腰在小河裏拚命地往前跑了一段,敵營長一聽槍聲漸遠,這才停下來喘息,回頭一看,除了自己,身邊再無一人。

紅軍嘹亮的衝鋒號傳來,敵營長知道,除了自己,隻怕沒有幾人逃脫了。

這邊紅軍開始發動衝鋒,打掃戰場,那邊敵營長則從小河躲進山中的雜草裏,據說其孤身一人乞討回到鬆潘,也不知道胡宗南是怎麼考慮的,胡宗南對其不僅沒有責罰,反而大加獎賞。

陳建峰團繳獲頗豐,炊事班日夜掛念的行軍大鍋又有了,五口,還是鋁的,不重,戰馬五匹,彈藥無數,糧食夠全團飽食三個月,除此之外,陳建峰竟然還繳獲了一台小功率的發報機。這可不容易,因為敵軍一旦戰敗,第一件事就是砸毀發報機,這才開始逃命,這一次敵營長完全有時間砸毀發報機,其竟然將發報機完好無缺地送給紅軍,真是讓陳建峰一萬個沒想到。敵營長其實大可不必行乞,就憑他沒有將發報機砸毀,陳建峰就會給他優待,給馬給錢,禮送出毛爾蓋。

原來一來戰爭來得太過突然,二來敵營長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其根本就沒有打算砸毀發報機,畢竟一旦將發報機砸毀了,紅軍是得不到,他敵營長也會成為瞎子,在毛爾蓋通往鬆潘的山中亂竄。沒有營長的命令,敵電台小組不得不抬著電台就走,發電機組比較笨重,敵發報小組由此落在了後麵,被蔣民雲帶人追了上去,此時敵軍再想炸毀電台已是遲了,蔣民雲將駁殼槍一舉,整個小組隻能乖乖投降,為我所用。

陳建峰一看竟然繳獲了一台發報機,自是大喜過望,當即命令其給西北旅發報,探明其旅部的具體位置,陳建峰的想法是,趁該旅不知道毛爾蓋已經為紅軍占領的的具體情況,請君入甕,設點伏擊,可事與願違,鬆潘到毛爾蓋不足二百公裏,該旅走了四天,竟然離毛爾蓋還有一百五十公裏,照這速度,等到該旅到毛爾蓋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不消說,人家根本就沒打算到毛爾蓋來,陳建峰不免有些掃興,隻得悻悻作罷,在毛爾蓋周邊山頭布防,等待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中央首長的到來。

沒想到陳建峰在毛爾蓋一等,就是一個月零十天,本來早該到達毛爾蓋的中央領導,竟然遲遲沒有到來,這對於一貫講究兵貴神速的毛澤東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陳建峰那些天裏一直眉頭緊鎖,每天舉著個望遠鏡站在村口的山巔不停地朝南麵的來路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