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以夷製夷(4)(1 / 2)

陳建峰剛才說了二遍不假,但第一遍,陳建峰是用英語說的,第二遍陳建峰是用日語說的,將領們又如何聽得懂。

與陳建峰熟識的戰友都有誰?楊淮、朱有良、左錫林、康平,二個軍長,二個師長,朱有良交流到四方麵軍後,先是政委,然後與楊淮一樣成了軍長。二個軍長二個師長雖然分屬二個方麵軍,但都曾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這次到抗大,一見麵,自是無比親熱,哈哈一笑,主動組合,吃飯睡覺都在一間房裏,剛剛一看陳建峰隨林彪走進教室,心說這不是陳建峰麼,不是隨周副主席上西安了麼,什麼時候回來了?怎麼也來抗大了,真是緣分啊。幾個人看著陳建峰擠眉弄眼,悶不吭聲,隻想看陳建峰的笑話,看陳建峰怎麼讓這一群在戰場上驍勇善戰,一到抗大就如坐針氈,頗不安分的將領服帖,卻沒想到陳建峰一張口,就是外國鳥語,一上來就將眾人鎮住了。

楊淮笑問:“陳隊長,你這嘰裏呱啦的,說的哪國鳥話?”

“英語和日語。”

“乖乖,我的娘。我楊淮連江西話都說不好,沒想到你陳建峰還有這本事,會說外國話,咱們可以說從井岡山時就認識,我楊淮怎麼不知道你會鳥語?”

“在井岡山跟誰說?跟你?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陳建峰你什麼意思,罵我呢?”

陳建峰嗤之以鼻,說:“楊淮同誌,看來到四方麵軍後長進了,知道對牛彈琴是貶義詞,是罵人的話了。在江西的時候,讓你多學幾個字,你就裝瘋賣傻,這次讓你到抗大學習,聽說你同樣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學文化就頭痛,是抗大的‘二多’?”

“什麼‘二多’?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楊淮直樂。

陳建峰說:“自然是名堂最多,請假最多。可有其事?”

學員們哄堂大笑。楊淮摸摸頭,也是嗬嗬一笑。

陳建峰說:“既然上級讓我來當這個隊長,那麼宣布一條規定:從今天開始,不是上級首長來的公函,任何人不許請假,同樣也不許遲到早退,無故逃課和遲到早退達三次者,到學校中間的庭院罰站一小時。”

學員們都叫苦,楊淮這回不叫陳隊長,直呼其名了:“陳建峰,你他娘的可真夠毒的,讓我們這些軍長師長站在庭院讓那些小年輕指指點點,像什麼樣子?”

陳建峰笑,說:“知道不成體統,那你就老老實實學習。別小瞧那些小年輕,就文化知識而言,哪一個不比你強,都軍長了,大字不識幾個,也不知道努力。我告訴你,在結業之時,你楊淮同誌要是讀一張《新中華報》還吞吞吐吐,那我會向毛主席周副主席建議,你楊淮繼續留校,去與那些小年輕同桌,直到會讀會寫為止。”

楊淮跳起來:“陳建峰,沒這麼埋汰人的,你小子敢!”

陳建峰說:“要不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楊淮還能不了解陳建峰,知道這個陳蠻子真要固執起來,還真沒有什麼不敢的。楊淮不敢試,頓時有些泄氣,把軍帽往桌子上一放:“怎麼上級選了你陳蠻子來當這個隊長。”

陳建峰笑,說:“這就叫慧眼識才,你楊淮整天蠻不講理,派我來估計就是以蠻製蠻。”

學員們都笑了起來。四方麵軍的軍長和師長和楊淮共事不久,但對楊淮還是頗為敬重,因為張國燾鬧分裂,紅四方麵軍三過草地,麵對那些枉死在草地的戰友,楊淮痛心疾首,當著張國燾的麵就罵“張國燾,我操你奶奶,你這是瞎指揮,拿戰士的性命不當回事,你張國燾得負全責”,張國燾喜怒無常,一言不合,就可將人槍斃,誰敢當麵罵他,楊淮還就是罵了,也許是因為楊淮是一方麵軍過來的,張國燾不想和一方麵軍的將領鬧僵,激起眾怒,張國燾當時鐵青著臉,愣是裝作沒聽見。

此時紅四方麵軍的學員們一看楊淮在陳建峰麵前焉頭耷腦,硬是拿陳建峰這個團長沒轍,心想楊淮一入校,讓其讀書識字,不是頭疼就是肚子痛,作為林彪的老部下,沒少挨林彪的批評,但楊淮當著林彪的麵乖巧,轉身又是故技重施,能逃就逃,能躲就躲。楊淮在陳建峰麵前如此垂頭喪氣,還真不是裝,是真拿陳建峰沒轍。看不出,這個團長還有兩把刷子,難怪上級派這個團長來當隊長。

陳建峰見楊淮偃旗息鼓,把眼睛望向左錫林。

陳建峰剛才聽林彪告知,在第一隊,一方麵軍以左錫林為首,就數左錫林鬧得歡騰,四方麵軍則以楊淮為頭,就數楊淮無所顧忌,將這倆人拿下,其他人就不在話下了。

“所以軍團長就親自點名,讓主席將我陳建峰調來第一隊當這個隊長?”陳建峰當時看著林彪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