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巍巍太行(1)(2 / 2)

朱有良一笑,說這個表示很有誠意,可以接受。

房東張大娘從屋裏提著水罐走了出來,說:“旅長、政委,來來來,喝口熱水,暖和暖和。”

陳建峰笑,說:“大娘,別忙乎了,我們自己來就是。”

張大娘笑,說“自從你們進了我這個院子,我這個冷清的院子就有了人氣,大娘心裏比什麼都樂嗬。”

屋子裏,張槐花納完最後一針,看著手裏的布鞋,有些羞澀地一笑。她將布鞋放在身後,走到門口,看著院子裏的胡長發,下定決心,喊:胡同誌!

胡長發一聽張槐花叫自己,以為張槐花有什麼事情要自己幫忙,趕忙跑了過去。張槐花將布鞋將胡長發的手裏一塞:“給你,你試試,看合不合腳?”張槐花說完,將門一關,靠在門後,臉紅得像塊紅布。

胡長發摸著頭,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張槐花這是什麼意思,按說這鞋,怎麼著也得先旅長政委,然後才輪到自己啊。陳建峰一看胡長發在發傻,對張大娘一笑:“槐花有二十了吧?”

張大娘笑著點頭:“整二十了。”

陳建峰笑,說:“不小了,也該嫁人了。”

張大娘笑,說:“是啊。”

“大娘舍得?”陳建峰笑。

“舍得。”張大娘笑嗬嗬:“陳旅長,孩子有那個心思,你還得撮合撮合,你看能不能讓槐花參加你們的隊伍。”

陳建峰笑,說:“隻要大娘舍得,我這沒有問題。”

張大娘一聽陳建峰答應了,朝屋裏喊:“槐花,你快出來,陳旅長同意你參加八路軍了。”

“真的?”屋裏的張槐花一聽,也顧不上羞澀,打開門,一下子蹦了出來。

陳建峰看著張槐花,張家村山清水秀,這個地方的丫頭也長得水靈靈的,和胡長發也挺般配,可胡長發在這種事情上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這麼久了,竟然還不知道張槐花對他有意。既然要撮合,那就得一步步來。陳建峰笑,說“槐花,你先跟著胡長發學寫字和打槍,過段時間再分配工作。”

張槐花自是心裏樂開了花,可胡長發有些不樂意,心說張槐花要是男同誌,跟著也就跟著,可張槐花是個女同誌,整天跟著自己像怎麼回事。胡長發嘀咕,說:“旅長,我自己的字都認不全,我怎麼教張槐花同誌。”

陳建峰眼一瞪,說:“那就知道幾個教幾個,有什麼不懂的,再讓張槐花同誌問我。字不會,槍難道也不會打?”

胡長發一看陳建峰嚴肅的表情,不敢再吭聲了。

陳建峰笑,說:“槐花同誌都給你做鞋了,穿上試試。”

胡長發一試,大小合適,有些納悶:“怎麼這麼合腳?”

陳建峰心說,這個胡長發,這不是廢話嗎,人家在雪地裏將你的腳印量了又量,能不合腳嗎。

陳建峰下午用不著去套兔了,因為就在下午,總部來電,為了打擊入侵晉西、晉東南地區日軍的囂張氣焰,策應我晉西地區八路軍的作戰行動,鉗製日軍向黃河南岸和西岸進攻的步伐,總部命令陳旅“在邯鄲至長治的敵之交通運輸線上,伺機尋求日軍弱點或誘其暴露弱點而痛擊之”。

陳建峰彈了一下電文,哈哈一笑:“總算有仗可打了。”

陳建峰在地圖上一通比劃:邯長公路上東陽關一線,山高路險,適於打伏擊,咱們就將戰場設置在這一線。

朱有良左錫林都對此表示認同,陳建峰見大家意見一致,一笑,說:“走,到東陽關一線看現場去。”

東陽關是太行山上的要塞,是由河北進入晉東南的咽喉,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周邊山勢陡峭,地形複雜,日軍依山順穀修建的簡易公路於山中蜿蜒而過。邯長公路是入晉日軍重要的補給線,日軍的運輸車輛來往頻繁。

在離日軍東陽關據點不遠的香爐山上,陳建峰和朱有良左錫林舉著望遠鏡仔細地打量著周邊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