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治的日軍司令部,中島拿著陳建峰開具的清單齜牙咧嘴,叫痛:“八格牙路,這個陳建峰,太會算計了,大大的狡猾大大的壞。”
中澤看著在司令部裏踱來踱去的中島,提醒:“將軍閣下,離陳建峰約定的時辰不到一個時辰了,您得盡快決斷,這些關押在憲兵隊的共產黨,放還是不放?”
中島停住了腳步,一跺腳:“放。真要讓陳建峰將天皇禦賜的良駒殺了,將此消息往各大報紙一登,你我即便剖腹自盡,也挽不回天皇的尊嚴,財物損失事小,天皇顏麵掃地事大,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你我隻能忍氣吞聲,接受陳建峰提出的條件。”
中澤同樣對陳建峰要一套完整的卷煙設備不得其解:“真不知道這個陳建峰要這些卷煙設備是何用意?就為了土八路自己卷煙抽?”
中島苦笑,說:“這個陳建峰太狡猾太難對付了,你我要是能想明白陳建峰的用意,還會每戰都輸。別管他幹嗎,趕快派人到上海去采購就是。”
中澤聽命,答:“是,將軍閣下。”
時隔四年有餘,陳建峰又回到了延安。
此時的根據地,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隨著邊區政府的成立,根據地形勢一片大好,根據軍委自力更生的指示精神,陳旅的戰士拿起槍是戰士,放下槍就成了田間地頭的農民,邊戰鬥邊生產,根據地的各項生產由此蒸蒸日上。
中島提供的藥品和印刷機、卷煙機派上的大用場,盤尼西林等西藥被許氏商行運送井鹽的戰士順道運到了急需藥品的延安和各個根據地,挽救了大批戰士的生命。有了中島提供的印刷機,邊區政府發行了自己的邊區幣,有了完整的卷煙設備,陳建峰還真的生產出了飛鷹牌香煙,掛著上海某某紙煙廠的飛鷹牌香煙遠銷到太原、鄭州和石家莊等敵占區,盡管根據地種植的煙葉有點躁,是不如上海本地生產的紙煙煙味純正,但抽飛鷹牌香煙卻偏偏成了敵占區的一種時尚,飛鷹牌香煙之所以如此大行其道,還有一個在敵占區不便擺在明麵上說,但市民卻是心知肚明的原因,那就是抽飛鷹牌香煙,是支援八路軍抗日的一種愛國行為,於是市民們都自覺自願地抽起了飛鷹牌香煙,此時抽煙,煙的好壞不再重要,愛國才是最重要。
有了邊區經濟的有力支持,陳旅更加迅猛地發展,轄十五個團四萬人,依舊是以老帶新,新老結合,新成立的團,戰鬥力同樣不容小視,陳旅就此成了晉西和晉東南地區最大的一支武裝力量,遠超中島師團的一萬餘人,雖然中島手下還有數萬的偽軍,但偽軍表麵上聽從中島,暗地裏都對八路軍暗送秋波,有各個縣大隊的生死薄懸在頭頂,偽軍誰都不敢越紅線一步,因為隻要上了黑名單,不出三日,準保人頭落地,各地的偽軍現在一提起陳建峰就心驚膽戰,風聲鶴唳,誰還敢與八路軍為敵。數萬偽軍當當地方警察,維持地方上治安尚可,但中島要想憑借偽軍與陳建峰一較高低,那就屬一廂情願。試想陳建峰剛剛開辟根據地時,中島師團在人數上大超陳建峰旅,那時的中島對陳建峰尚且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更不用說現在陳建峰兵多將廣了。
連中島都不會知道,不隻是偽軍對陳建峰奉若神明,就連各個據點的日軍都對陳建峰心生恐懼,飛鷹牌香煙能夠自由運出根據地就是一個很好的明例。
中島現在再也無力對根據地發動大規模的掃蕩,隻得退而求其次,在根據地周圍層層疊疊修築堡壘和據點,中島目的無非就是想藉此封鎖根據地的經濟,但作用其實不大,形同虛設,飛鷹牌香煙還是源源不斷地銷往敵占區。有了那麼多的據點,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現在所有據點的日偽軍一看到飛鷹牌香煙,就認同看到了陳建峰,明知道飛鷹牌香煙為根據地生產,但日偽軍對這些物資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聾賣傻,揮揮手,就讓商販通過。偽軍這樣做可以理解,日軍為何也會如此?與陳建峰的高壓政策有關,開始也有據點的日軍,一看化妝成商販的地方上的同誌往外運送香煙,不由分說,以私通八路論處,人員雖然在偽軍的周旋下沒有被槍殺,但香煙肯定會被沒收。
這不是攔我陳建峰的財路嗎,如何行,得給小鬼子一點顏色看看,得讓小鬼子明白飛鷹牌香煙不是他們想扣就可扣的。陳建峰一聲令下,當天夜裏,武工隊就帶著整團整營的八路軍主力將收繳香煙的據點圍了個水泄不通。隨著戰線的拉長,日軍明顯地兵力不足,此類據點一般都是偽軍多於日軍,一個小隊的日軍搭配一個大隊的偽軍,八路軍的重機槍一響,迫擊炮一炸,偽軍都是裝腔作勢,看似打得熱鬧,實則等同於朝天鳴槍,就憑一個小隊幾十個小鬼子如何是八路軍的對手,加上有偽軍的裏應外合,一個據點,往往不到一個時辰就可結束戰鬥,被俘的日軍怎麼辦?一個不留,就地砍頭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