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雅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還真是毛主席,與此同時,辛小雅也看到了陳建峰和蔣民雲。辛小雅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陳建峰和蔣民雲不是在鄜縣麼,什麼時候回延安了?我不會是看錯了吧?
旁邊,有魯藝的女學員在竊竊私語:“毛主席身邊的那兩個人是誰啊?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有認識陳建峰和蔣民雲的,說:“他們啊,一個是陳建峰,一個是蔣民雲,應該是剛剛從戰場回延安述職的。”
陳建峰率部離開延安奔赴抗日戰場時,延安魯藝還沒有成立,女學員不認識陳建峰和蔣民雲很正常,但陳建峰現在是八路軍赫赫有名的抗日名將,魯藝的學員盡管沒有見過陳建峰的人,但都知道陳建峰的名,此時一個個大呼小叫:“誰是陳建峰啊?左邊那個,我還以為陳建峰五大三粗,沒想到陳建峰這般秀氣,根本就不像傳說中那個叱吒風雲的傳奇將軍。”
“怎麼樣?敢不敢邀陳旅長跳舞?”
“敢啊,怎麼不敢。”
辛小雅這才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真的回延安了。不待魯藝的女學員去邀請陳建峰,辛小雅已經走到了陳建峰的麵前,眉眼帶笑:“這位同誌,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麼?”
四年多沒見,眼前的辛小雅,依舊是那般美麗,短發、明眉,一身八路軍的戎裝,俏生生地望著自己笑,那笑,就像身邊芬芳的棗花,優雅而不失美麗,不是辛小雅還會是誰。
陳建峰想躲,可已是無處可躲,旁邊的毛澤東將陳建峰一推:“去,給我跳舞去,我倒要看看,你陳建峰是不是吹牛。”
陳建峰現在有些懷疑,自己和辛小雅在此種場合下相遇,絕對不是偶然,隻怕是毛澤東有意為之。主席這是想幹嘛,陳建峰一偏頭,但見毛澤東已經在陳大山和小龍的護衛下,大踏步地朝山上走去。陳建峰的頭一下子大了,知道自己又被毛澤東算計了。
辛小雅笑,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建峰答:“今天。”
辛小雅問:“四年了,怎麼也不見你寫一封信?”
陳建峰說:“忙!”
“真是因為忙?不是言不由衷?”
辛小雅麵帶微笑,步步緊逼,陳建峰頭痛不已。辛小雅笑:“再忙,寫封信的時間還是有的吧,蔣民雲同誌隔三差五地給薇琳寫信,難道蔣民雲就整天無所事事?”
蔣民雲在一旁看著緊張兮兮的陳建峰直樂,在一旁煽風點火:“小雅,建峰有想過將你調到晉東南去工作,就是擔心晉東南比延安危險,這才作罷。”
辛小雅笑,說:“是嗎,是這樣嗎?你們都不怕危險,我怕什麼?”
陳建峰瞪了蔣民雲一眼。蔣民雲視若沒見,推了陳建峰一把:“就是,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是在毛主席的麵前吹噓自己的舞跳得好麼,還傻站著幹嘛,跳舞去,有話跳舞時再說。”
辛小雅笑,再一次邀請:“真的嗎?陳旅長會跳舞啊,那就請旅長同誌賞臉與辛小雅同誌共舞一曲!”
辛小雅反客為主,優雅地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陳建峰進退兩難,周圍那麼多同誌看著,拒辛小雅於千裏之外,讓辛小雅情以何堪。
陳建峰看著辛小雅明媚、調皮、同時又充滿渴望和期盼的目光,內心為之一歎,他伸出手,辛小雅笑著將自己的手放在陳建峰的掌心。
這是陳建峰與辛小雅的第一次牽手,陳建峰的手掌厚實而溫暖,辛小雅的心頓時像這五月的棗花,被一縷明媚的陽光照耀,在陽光下次第開放。
棗花濃香四溢,陳建峰輕擁著辛小雅的腰,在舞池裏翩翩起舞,盡管陳建峰有些不自然,放不開,身體有些僵硬,但辛小雅的舞步輕盈,在旁人看來,辛小雅和陳建峰配合如此的默契,一個玉樹臨風,一個美麗可人,簡直就是珠聯璧合。
陳建峰輕擁著辛小雅翩翩起舞。此情此景是何其的似曾相識,那一刻,仿佛時光倒流,陳建峰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徐雪涵拉著他的手,一招一式地教他跳舞,而就在離開上海的前夜,在白崇禧為他舉行的舞會上,徐雪涵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建峰,我舍不得你啊。
陳建峰和辛小雅跳著舞,時光重疊,一時分不清現在還是過去,辛小雅感覺陳建峰擁著自己的手越來越有力,她看陳建峰的表情,心裏明白,陳建峰應該是把她當成是徐雪涵了,可她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心裏有著無比的欣喜,這樣一個情深似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辛小雅為之等待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