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看著辛小雅:“事情太過突然,有一件事我必須在離開重慶前當著兩位老人家的麵辦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什麼事。”辛小雅毫不猶豫地地點頭,說,“建峰,你認為該辦的事就辦,我理解,無怨無悔。”
陳建峰說:“我想今晚和你在徐府拜堂成親,給老先生老夫人恭恭敬敬地磕頭,我當年和雪涵成親,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給雙親磕頭,我不想和你結婚還是有著這樣的遺憾,我的雙親在瀏陽,你的雙親在北京,既然在重慶,那雪涵的父母就是我們的雙親,我和你在徐府完婚,你願意嗎?”
“我願意。”辛小雅連連點頭:“我怎麼會不願意呢,能和你結婚,不管在哪我都是願意的。”
“不委屈?”
“不委屈。我能和你在老人的祝福聲中結為夫妻,能讓思涵叫我一聲媽媽,讓兩位老人放心地將思涵交給我們,何來委屈,我幸福都來不及。”
辛小雅往裏跑。
陳建峰問:“小雅,你還準備幹嗎?”
辛小雅笑,說:“既然今天是我和你大喜的日子,我得梳妝打扮一下,漂漂亮亮地做你的新娘。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來。”
陳建峰從哨兵的手裏拿過軍號,嘹亮的號聲在辦事處的上空響起,陳建峰吹的不是集結號,而是衝鋒號,辦事處的同誌們一時不明就裏,一個個走出房間朝前坪觀望,一看陳建峰站在一輛吉普車上將軍號吹得鏗鏘有力,有同誌問:“建峰同誌,吹衝鋒號是什麼意思?”
陳建峰一看同誌們都出了房間,放下軍號。大喊:“同誌們,我和辛小雅結婚了。”
這消息太過突然,同誌們你看我,我看你,有同誌笑,問:“陳建峰,你什麼時候和辛小雅結婚了?組織上怎麼不知道?”
陳建峰大聲說:“就現在。我軍號一吹,同誌們不就都知道了,同誌們知道了,組織上自然也就知道了。”
同誌們笑,說:“陳建峰,你這唱得是哪一出?”
陳建峰笑,說:“這就叫廣而告之。我就想問同誌們一句:我陳建峰和辛小雅同誌結為革命夫妻,同誌們同不同意?”
同誌們齊聲答道:“同意!”
“那同誌們想不想暢飲一杯?”
“這是自然。”
“那你們還磨嘰什麼,還不趕快上車。”
去哪?自然是徐府。同誌們恍然大悟,明白陳建峰這是想在離開重慶前在徐紹成麵前與辛小雅拜堂成親,不用值班的同誌們一擁而下。頃刻間就將四輛吉普車擠得滿滿當當。有同誌一看大家都坐上車,陳建峰還沒有出發的意思,催促:“建峰,出發啊,還愣著幹嘛?”
陳建峰笑,說:“女主角都沒來,我和誰成親。”
同誌們哈哈一笑,還真是,車上沒有辛小雅。辛小雅上哪了?
有同誌笑,打趣:“建峰,不會是你一廂情願,辛小雅根本沒有同意嫁給你吧。”
陳建峰哈哈一笑,站在駕駛座上,喊:“辛小雅,同誌們需要知道,你願不願意嫁給陳建峰。”
“我願意。”但見辛小雅穿著那件大紅的旗袍,亭亭玉立地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笑意盈盈地回答。
有與辛小雅關係要好的女同誌笑,說:“辛小雅,你也太不含蓄太不矜持了吧,幹嘛答應得那麼爽快。”
辛小雅笑,說:“我等了陳建峰七年,我有必要矜持嗎?”
同誌們一想,也是,還有什麼比有情人終成眷屬更喜慶的事情了。但與辛小雅要好的女同誌不幹,跳下車去,將辛小雅擋在樓梯口,提前鬧起了洞房,說陳建峰不將辛小雅抱下樓,辛小雅不嫁,辛小雅想嫁也不成,組織上不同意。
同誌們起哄:陳建峰抱一個,陳建峰抱一個。
抱就抱,我陳建峰既然都宣告自己要娶辛小雅為妻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陳建峰跑步上樓,一把將辛小雅橫抱在懷裏,一步步朝吉普車走去。
身著旗袍的辛小雅有著一種與往日不同的嫵媚,畢竟有這麼多同誌在注視,辛小雅有些羞澀,閉著眼,她靠在陳建峰的懷裏,心裏像小鹿一樣在噗通噗通的亂跳,陳建峰看著懷裏的辛小雅,睫毛彎彎,羞澀而嫵媚,一時心旌搖曳。
徐府,一聽陳建峰要帶同事前來集會,徐紹成吩咐管家趕緊準備好酒好菜,準備迎接賓客。徐紹成知道陳建峰此舉有些異乎尋常,絕對不是隻是宴請同事這般簡單,肯定有著緣故,徐紹成精明一世,他對當前的局勢看得比誰都清楚,他問胡長發:“建峰這般急急忙忙,是不是要離開重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