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最後的勝利(1)(2 / 2)

這麼大一筆巨款,還能怎麼處理,隻能交公。至於怎麼交公,那就有講究了,延安窮,一半交給後勤供應部的張小年,另一半就得自己留著,留五萬幹嘛,陳建峰有他自己的小算盤,他知道隨著抗日戰爭的節節勝利,各部都在擴軍,聽說回到晉東南的蔣民雲團和蘇南團雖然名義上還是一個團,但實際上兩個團都已超五千人,等同於一個旅,有錢好辦事,蔣民雲蘇南此時自然需要用錢,五萬元看似很多,可分攤到各部,蔣民雲團一萬,蘇南團一萬,左錫林旅二萬,這個團一萬那個旅二萬,無異於杯水車薪。

辛小雅問:“老夫人可說了,有一部分是給思涵的生活費,你就不準備給思涵留一點?”

陳建峰說:“咱們是革命者,錢財從來都是身外之物。既然有老人家的意思在裏麵,那就留一百元。”

裏麵的銀票最小也是一萬元,哪來的一百,隻能在路上開銷,留一百元就是。

經過十餘天的顛簸,陳建峰一路風塵仆仆,這一日到了西安。陳建峰因為急著趕回延安,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的客棧稍事休整,胡宗南從軍統站得到陳建峰在城外休整的消息,二話沒說,帶著隨從,直奔陳建峰休息的客棧。

胡宗南在客棧設宴,熱情地款待了陳建峰一行。看到陳思涵,胡宗南問:“這就是你和雪涵的孩子?”

陳建峰點點頭。

“第一次見麵,怎麼著也得給個見麵禮。”胡宗南左摸右摸,小手槍自然不合適送給陳思涵,送銀票又顯得俗氣,胡宗南摸到一支派克金筆,純金打造,胡宗南毫不猶豫,說,“這個好。”

陳思涵依在陳建峰的身邊,不知道該不該收胡宗南的禮物,陳建峰微微一笑,說:“思涵,收了,你這胡伯伯,有錢,金山都有,金筆更是不在話下,不收白不收。”

胡宗南笑,說:“陳建峰,你怎麼還是這樣,老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建峰笑,說:“胡宗南,你現在可是西北王,你敢說自己不是日進鬥金,坐擁金山?”

胡宗南淡淡一笑。

陳思涵好奇,忍不住問:“爸爸,你和胡伯伯誰的官大?”

陳建峰和胡宗南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小家夥的問話有些意思。陳建峰看著胡宗南,哈哈一笑,說,“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胡宗南想了想,笑,說:“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以現在的職務來看,我比你爸爸官大,但這屬事出有因,如果你爸爸不參加共產黨而是留在國民黨,你胡伯伯現在隻怕得聽你爸爸的指揮。”

陳思涵的問題就來了:“既然如此,為什麼胡伯伯有金山金筆,而我爸爸卻連一個金幣都沒有?”

胡宗南一時麵紅耳赤,陳建峰哈哈大笑,說陳思涵這個問題問得好,胡宗南則是直搖頭,說到底是陳建峰的女兒,小小年紀,問題就如此犀利,長大了還得了,看來自己送金筆屬歪打正著,這小丫頭長大了說不定就是一記者,能用他送的金筆寫出錦繡文章來。

陳建峰微微一笑,說:“宗南兄,你最喜預測時局,國共第一次合作失敗、中日之戰都被你早早言中,實在了得,想來黃維願賭服輸,請你喝了好幾頓酒。”

胡宗南自得地一笑,說:“他敢不請。”

陳建峰笑,說:“小家夥剛才的問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想讓你預測預測。”

胡宗南笑,說:“你問。”

陳建峰笑,問:“我想問你,抗戰勝利後,飽經磨難的中國有沒有可能再無戰事?

胡宗南喝了一口酒,一笑:“我還是那話,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的時局,我想你同樣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你問重點。”

陳建峰一笑,切入重點:“那你覺得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胡宗南自信滿懷:“自然是校長,是國民黨。”

胡宗南同時規勸:“建峰,你得看清時局,現在向校長靠攏還來得及。”

陳建峰哈哈一笑,說胡宗南雖然自詡諸葛再世,但這一次胡宗南隻怕還真是算錯了,真要同室操戈,兄弟相殘,最後的勝利隻會屬於共產黨,而非國民黨。陳建峰也勸,讓胡宗南向他共產黨靠攏,不要自以為是,反害了卿卿性命,陳建峰說:“為什麼一個小孩子都想得到的事情,你胡宗南卻想不到。”

胡宗南問:“此話怎講?”

陳建峰笑,說:“為什麼作為國民黨將軍的你能坐擁金山,而作為共產黨將領的我卻連一枚金幣都沒有,這其中的道理你就沒有想過?”

胡宗南搖了搖頭。陳建峰笑,說:“不是你沒有想過,而是你作為既得利益者,根本就不會也不願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