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睡獅怒醒盧溝橋!鐵蹄踐踏天安門(4)(1 / 3)

誰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誰都在防著對方的進攻、而自己又絕對不會放棄進攻。

日方推薦他們所豢養的直係餘孽齊燮元擔任天津市長。

宋哲元斷然拒絕。

日方在變化著花招,他們開出了一張不能出任天津市長的19人名單,來限製宋哲元。

宋根本不理睬這個名單,按自己既定的方針行事,建議南京國民黨中央將察哈爾省主席張自忠調為天津市長。這是蔣介石早就所盼的,很快就批準了。

在此之前,蔣就起過一個心思:用張代宋。蔣介石對宋哲元存有戒心這是由來已久的事了,也在情理之中。因為蔣的肚量再大,也不會允許一個曾反對過他的主要對手長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悠。蔣想控製華北軍政大權之心一日不滅,就一日不可能不設法讓宋哲元靠邊。於是,就在冀察政務委員會政權誕生不久,他就特派前西經軍二號人物鹿鍾麟到北平策反。他得到了一些消息,宋哲元與張自忠之間有矛盾,便想利用這種矛盾,促其內部分化,最後順其自然地以張代宋。哪知,鹿鍾麟來到北平一了解,宋與張的矛盾並不像傳說的那麼劇烈,更重要的是張自忠對南京方麵並沒有多少好感。蔣介石的此次策反也就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實際意義了。

蔣介石一直想把宋哲元搞掉,但由於難以物色到合適的人選卻一直沒有搞掉。他們的微妙關係就這麼若即若離維係著,猶如沙漠裏的幻景,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但總也消失不了……蔣、宋都是具體的人,他們不可能逃脫人世間的所有的喜、怒、哀、樂。隻能這樣說:他們遇到的矛盾肯定會比普通人更多、更激烈,因而也更使其煩惱。

宋哲元總是兩頭奔忙:29軍――政務委員會;政務委員會――29軍。兩頭都是他宣泄自己情緒的場所。一次,宋給官兵們訓話,他突然給大家提了個問題,問:

“我們的敵人是誰?”

官兵們齊聲回答:“日本軍閥!”

宋哲元點了點頭,但是好像還不放心,又叮囑大家說:

“你們心裏明白就好,不要那麼大聲喧嚷。哦!幹叫喚那是一個錢也不值的。要知道我們現在是‘堅忍’與‘備戰’並行並重的。你們千萬要牢牢記住呀!”

這話乍聽含含糊糊,好像缺少主語。但是稍微一琢磨全能明白,即是說給南京方麵聽哩!

開會下來,有人給宋哲元遞了個話,說眼下國人對29軍的首腦人物對待日本帝國主義曖昧不明的態度有所微詞,輿論界很不滿。宋哲元聽了顯得格外激動,忿忿不平地說:

“張學良走了,何應欽走了,華北就應該白白送給日本人嗎?中央要我負責,守大門,又要我本著不抵抗政策,與日本敷衍,又罵我投降日本當漢奸,你看這日子怎麼過?”他冷笑一聲,聲音低了下來:“不管人家罵我們是石敬瑭也好,是張邦昌也好,咱們不賣國,不投降,問心無愧,管他媽的,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懶得理他!”

繼張自忠調為天津市市長之後,宋哲元又讓劉汝明任察哈爾省主席,隨之,他便建議將馮治安委任為河北省省長、趙登禹為河北省保安司令。至此,平、津、冀、察兩省兩市之大權全操於29軍將領之手了。

應該承認這個事實:日本帝國主義從1935年開始策動的“華北自治”運動,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這表明他們用政治手段侵吞華北的陰謀遭到失敗。

新接任的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氣得耳旁的一撮毛都翹了起來。他從天津專程趕到北平,問他的部屬:

“我們的‘自治’沒有成功,什麼的原因?你們還有什麼招?”

部屬們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田代又回到天津,還用那句話問他們在天津的官員,同樣沒人回答。

田代沒有瘋,但是他說了一句瘋話加渾話:八格牙魯,我們的帝國八格牙魯!

留下這句渾活,他又到北平去了……

中日的矛盾沒有解決,也不會解決。雙方正在向戰爭的道路上邁進,且步伐越來越快。

從1936年初開始,日本又改變了策略,用以經濟手段為主來侵略、控製華北。

1936年8月11日,日本內閣在《對華施策》中表現了急欲占有華北資源的野心:“處理華北的重點,在於使該地區作為防共和親日、滿的特殊地帶,同時有利於獲得國防資源和擴充交通設備,一方麵可以防備蘇聯的侵入,另一方麵成為實現日、滿、華三國合作互助的基礎。”

同一天,日本內閣在《第二次處理華北綱要》中則更明確地露出了帶血的貪婪的牙齒:以中日經濟合作,造成中日不可分割的局麵,形成日、滿、華經濟集團,使華北政權保持親日態度,特別是要迅速開發日本國防需要的資源。

把這些稱作日本全麵掠奪華北資源的經濟侵略計劃並不過分。他們要夢想成真,便時刻進行著使藍圖變成現實的或是海盜式的奪搶或是強人之難的要求。

田代皖一郎向宋哲元發出通牒,脅迫他成立“華北國”。遭宋哲元拒絕。

田代皖一郎退一步,以退掩進,又提出了“中日經濟提攜”具體計劃。

宋哲元沒言聲,當然也沒搖頭。

就在這時候,南京政府電告宋哲元,對外協商及與外人合資的事業都必須與中央主管部洽商。這實際上是拒絕了田代的要求。

日軍非常惱火,田代拳頭狠勁地砸在了桌子上,一瓶茶水滾翻在地。

他們最惱火的還不是這些。田代以及站在田代身後許許多多的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們尤其可怕的是風起雲湧的中國民眾抗日救亡運動。這是可以與曾經抵擋過無數次侵略者的萬裏長城齊名媲美的另一道銅牆鐵壁。

中國的大地此刻到處是一片由仇恨的烈火點燃起來的能焚燒一切、淹沒一切的汪洋大海。企圖偷走太陽的人必然會變成被燒死的野獸。

這個誰也抹不掉的基本事實不僅被當時的實踐、也被後來的實踐一再的驗證,因而成為亙古不變的評估:日本強盜的燒殺掠奪越瘋狂,它從正義在胸的民眾手中得到的懲罰就越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