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睡獅怒醒盧溝橋!鐵蹄踐踏天安門(17)(1 / 3)

這種“例行公事”式的新聞發布會,怎能搪塞像盧溝橋事變這樣引起世界公眾注目的大事?斯諾知道作為一個真實反映中國情況的記者的責任,他於會後繼續到前線去調查、采訪,憑借自己的眼、耳、嘴,更重要的是心去發現,去感受。他親眼看到日本兵占領了盧溝橋車站,他親耳聽到了日軍向中國守軍猛烈開火的槍聲。這就是中國八年抗戰的開端,斯諾完全以一個親身經曆人的身份取得了發言權。

無疑,日本侵略者的蠻橫,中國軍民在日寇麵前表現的英勇、善戰,衝擊著這位外國記者的心,使他的思想感情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他在中國的抗日戰爭中由開始的“中立者”“旁觀者”,變為後來的:“現在,中國的事業也就是我的事業了。我並把這份感情,同反對世界上的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和帝國主義的決心聯係在一起了。”

就在盧溝橋事變發生後不久,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我的住所很快成某種地下工作總部了。”

是的,那時斯諾的家經常成為中國抗日人士和愛國青年的避難所;

有些進步的知名知識分子為了躲避日寇的搜捕、迫害,就住在斯諾的家裏;

他幫助一些人化裝成乞丐、苦力或小販逃出北平,有的去了延安,有的到山西參加了抗日遊擊隊;

他還同意東北流亡到北平的抗日愛國者在他的家裏秘密設置了一部短波無線電台;

他的家中專門騰出一間房子存放著中國人的財物,從私人汽車到遊擊隊從日本人手裏奪回的黃金、寶石、鑽石、翡翠、玉器等寶物。

善良的斯諾幾乎每天都要為眾多避難者的吃飯問題而操勞,奔忙……

這就是一個目睹了盧溝橋前線日寇暴行、並當麵質問這些侵略者為什麼不從中國土地上撤走的外國記者的當時的所作所為。

他,記下了清水節郎像瘋了似的衝向回龍廟的凶相。

記下了申仲明排長倒在日寇槍聲裏時那一瞬間的怒喊。

記下了何基灃指揮大刀隊奪回鐵路橋的雄壯場麵……

歲月會風化著文。

曆史會斑駁記憶。

斯諾,還有那本《西行漫記》,永遠沉默不語地站在曆史的堤壩上。

這日下午,牟田口聯隊長親臨盧溝橋前線指揮作戰。

這時,從秦皇島趕回北平的河邊正三旅團長也來到豐台督戰。

斯諾仍在宛平前線,他會捕捉到這些嗎?

牟田口在他的陣地走了一圈,觀察到了一些問題。他感到把第3大隊分割放在永定河東、西兩岸,兵少力單,頗為危險。他便重新部署兵力,做了如下調整;

第3大隊在傍晚前全部轉移到回龍廟以東的大瓦窯地區。

與此同時,調第1大隊向盧溝橋前線集中……

河邊坐鎮豐台,他是總指揮。

牟田口和河邊在合謀走一步棋:9日拂曉前攻擊宛平城。

回龍廟和鐵路橋被中國軍隊奪回的消息傳到了大棗園河邊的臨時指揮所。

他稍稍一震,之後,仍然很鎮靜的樣子。

9日拂曉前的行動計劃不變。

河邊這樣說。他嘴裏分明咬著猙獰二字。

遠方田埂上一頭豬的影子和他融為一體……

北平。秦德純的私邸。

今井武夫正和秦德純會商。不是談判,談判不會在家裏進行,也沒有這種輕鬆的氣氛。

趙登禹師長和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張榮允也在座。

會商取得了一個原則上的意見:不擴大事態。

但是,沒有具體解決的辦法。

夜。一隻不知什麼動物掉進水田裏。濺起蛙聲一片。

之後,就是靜,長時間的、子彈也射不透的寂靜。

大瓦窯地區更是像死僵了一樣的寂靜。

河邊正三,還有牟田口,以及所有的日軍都在等待9日的拂曉――那時,他們早已部署好的援軍便會趕到。

第五節 和戰不定入陷阱,三軍憤怒禦日寇(一)

有人形容,盧溝橋響起槍聲後,蔣介石像走鋼絲,不走不行,走也不行,快了不行,放慢也不行……

護士驚愕地望了他好久,最後把金振中按倒在床上……

何基灃和幾個代表像被人當頭給了一棒,全懵了。

何應欽說:請你把我的話轉告你的政府。同時,你還要告訴他們,中國人民將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

秦德純的心天天都躥至嗓子眼。

沒有想到吧,日本軍界、政界高層集團裏,也有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反對政府發動這場戰爭。

山本說:“你落後了,我已經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吸煙了。”

蔣家智囊團上廬山

從雲縫射來的陽光,把廬山烤成了火爐子。

往日那清涼似泉的濃陰躲在哪朵雲層?

這個夏天,廬山真熬人。蔣介石感受到的是火的熱力,光的殘酷。

這完全是心態變化後,產生的畸形感受。

蔣介石這些天來所有的煩躁和失態一概源於盧溝橋的槍聲。

真的,直到現在他還希望這次槍聲隻不過是個衝突而已,坐下來談一談,雙方都做些讓步,握手言和。盡管通報前線緊張戰局的報告一份接一份地送到他的手中,而且他每份都必須認真過目,但是這種求和的幻想始終沒有破滅。他確實希望這惱人的衝突會變成泡影。槍聲過後,一切都平平靜靜猶如他希望的那樣。

蔣隻是一廂情願而已。日軍不容他心想事成。盧溝橋前線的軍民也不會答應他屈辱求和……

這時候,蔣介石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個人:周恩來。

那是西安事變發生以後的事。蔣介石在中國共產黨的多方努力下被釋放了,礙於麵子,放不下總裁的架子,他當然不會把感謝之情寫在臉上,但他不能不記著共產黨人的這次“救命”之恩。在“雙十二協定”簽訂以後,也許是出於真心,也許是為了轉移話題,他就中國形勢的發展動向征求周恩來的意見。周恩來隻給他回答了六個字:“戰爭迫在眉睫。”實話說,對於周恩來的這個推斷他有點不以為然。戰爭的威脅存在,這一點他什麼時候都承認,可要用“迫在眉睫”來形容,他真不敢恭維。不過,周恩來的才華和見識使蔣又不得不把他的意見放在絕對不可忽視的位置上。要不,後來他就不會把他的智囊人物集中起來,就中日發生戰爭的可能性以及中國的對策問題進行商討,周恩來關於“戰爭迫在眉睫”的警告使他揣上了一個心事,現在他想聽聽大家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