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這樣紙醉金迷的混日子。
吳越說,找一個男朋友吧,好好的,千萬別像她那樣蹉跎下去。我也這麼想,所以,跟著米娜參加所謂的單身俱樂部,然而,換回來的是更深的寂寞。
哪一個人可以代替得了他呢?
姐姐出院後,我和陳君見過一麵。我請他吃飯,說代表姐姐感謝他。陳君笑道,還這麼見外啊。
因為他總是有事,或者有飯局,我的預約一推再推。好不容易在一個周日的上午才見到他。
“真是比國務院總理還忙啊!”見到他,我譏諷道。
陳君笑笑,他穿著深咖啡色西裝,裏麵是暗紅色的羊毛衫,沒係領帶,灰色棉質休閑褲,一雙耐克球鞋,看上去隨意輕鬆。這,在他是很少見的吧?因為他常常都給人一種忙碌緊張整肅的表情,所以,今天這個樣子非常稀有。
約的地點就是在我們弄堂不遠的一家小酒店。小酒店是上海本地人開的,檔次並不高,但布置的雅致、幹淨,上海人既會精打細算也有良好的審美情趣,每一寸地方都不會浪費,一個花台,一張屏風,看似無用的閑筆,卻令人耳目一新。這是上海人的聰明之處。
“請一個大外科醫生到這兒不會太寒酸吧?”我笑道,他可是名流了!請他吃飯的人,跟看病掛號一樣,要排長隊預約。
“這不來了嗎?哪來那麼多牢騷!”他聽出我在諷刺他。
他這隨意的反擊令我開心起來。
服務生端上熱熱的暖茶。遞上菜單。
我讓陳君點。他並不推辭,接過菜本,向後靠了靠,看菜牌,眯起眼,點了一道爆炒小河蝦,紅燒肉,一份玉子豆腐,還有炒馬蘭頭。都是家常菜,他也不問我,似乎算準了我不反對。確實,我很享用,這些菜我都是愛吃的。我喜歡一切他做主的樣子。在師專,曾有個男孩跟我關係較近,有追求的意思。每次一起吃飯,總要我點菜,去哪兒活動,也問我,完全像個毫無主張的弟弟。一開始,我以為這是對女性的尊重,後來,我看出,他就是個沒有主張的人。我可並不要當個大女人啊!
當然,這也許並不重要,愛才是唯一的理由。
實在的,能和他在一起,即使不吃不喝,也是開心的。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這麼幸福呀!
“要不要叫酒?”我問。
“下午2點還有事,不喝酒了。”
我心裏一沉,好不容易見著了,時間卻這麼有限。
“怎麼啦?又不高興?”
“沒有,你這麼忙,還能勻給我一點時間,真是我的光榮!”
聽出我說話帶刺,陳君擺出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他給我夾了塊紅燒肉。
“你姐姐現在怎麼樣?”
“托你的福,她很好。”我舉起杯,以茶代酒。
他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姐姐說有一種藥,那邊買不到,不知你這兒可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