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兩歲的時候媽媽抱著她去南方旅遊,期間住在一個貴族朋友家,那位有人家裏有個五歲的兒子。據說那個兒子經常惹他父親生氣,因為作為一個將軍的兒子,他竟會害怕武器。那孩子叫克裏鬆,聽說長得可愛至極,讓娜媽媽不以為然。她覺得讓娜才是最可愛的,所以去那裏旅行的次要目的是和那個貴婦攀比一下孩子的可愛,證明讓娜才是最可愛的。
剛進門的時候她就聽見一陣哭聲,她立即下車查看是怎麼回事。
一個孩子坐在地上,一個男人拿著劍指著他。這是虐待兒童!她喊著跑上前去擋在孩子麵前。
“我教育我兒子關你屁事!”
她從來沒聽過這麼粗魯的話,一時不知所措。動也不是不動更不是,她現在的處境尷尬得很。恰好這時讓娜從馬車上跑下來歪歪扭扭地走向她,“寶貝你怎麼下來了!”
尷尬的氣氛輕鬆化解。
這是克裏鬆和讓娜的初見。
在讓娜媽媽和自己媽媽喝下午茶時,她們注意到自己和讓娜玩得開心就打趣道:“我都沒見過讓娜玩得這麼開心過,等她長大嫁給你怎麼樣?”
五歲的克裏鬆大聲地回答:“好!”結果把讓娜嚇哭了。
大人們的玩笑話,他當真了,現在的他十九歲,早已知道那是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卻總是勸自己相信那不止是玩笑。
十八歲那年他爭取到了在王都做軍隊長官的任務,他差點高興瘋掉。
可是在那裏沒有見過讓娜,在任職期間他和別恩特裏家的少爺結識,不久就成了好兄弟。這位好兄弟天天念叨著一個比男孩還要野的女孩,時不時就會聽到高吉講他見到那女孩帶一群女伴航海的事。他卻很不以為然,那女孩和他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必要去關心她?高吉某次看到女孩在騎馬時像瘋了一樣跑回營隊把他拉到女孩騎馬的地方。“怎麼樣?她果然比男孩都野吧。”高吉詢問,他點點頭。那女孩騎的馬連馬鞍都沒裝,的確夠野。
那時夕陽正紅,落日映襯著騎馬少女,張滿青草的大地溫柔地起伏。女孩是畫麵的主角,落日和綠地是畫麵的背景。她背對的夕陽的紅光,距離有些遠,他隻能看到她的輪廓。是個短發的男裝女孩,盡管看不到臉,他知道那是個少見的尤物。
他就要看呆了,高吉對他說的話一點都沒有聽到,他搖搖頭:我隻愛讓娜。小聲對自己說,他覺得如果不這樣做,自己就會變心。
看過女孩之後,他總是很難忘記夕陽下女孩背光的輪廓,總是在夢中見到女孩,夢中的女孩總是騎著馬向他走來,總是在能看到女孩樣貌的時候被驚醒,醒後內心是滿滿的遺憾和對女孩的思念。他在沒人的時候反省自己:對讓娜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愛?對朋友的?還是對女人的?他總是搞不清楚自己對讓娜到底是怎樣的態度。
他不知道那是他和讓娜的第二次見麵,盡管讓娜沒看到他。
後來高吉說出了那個騎馬女孩的名字——讓娜,他差點瘋掉,原來他從來都沒有變心。
第三次見麵是高吉向讓娜“決鬥”的那次,高吉故意放水輸掉比賽,望著讓娜被簇擁著走遠的身影說要娶她為妻,那是他還故意說著鼓勵的話諷刺高吉,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高吉在他頭上錘了一下跑遠,他看著高吉不爽地說:“下輩子我都不會讓讓娜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