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同誌,互相切磋,點到為止。”縣委書記馬德平終於出聲製止了兩人的火藥味。
因為他也相信了安嶺的解釋。
因為縣委在接到華辦與國辦的案情通報後,縣委辦主任王威田又找來了幾年前《華夏日報》及全國大報刊登的有關安嶺事跡的文章,那上麵,同樣講到安嶺赤手對付持刀劫持人質的匪徒,這次,安嶺又遇到三個持刀劫匪,都是很輕鬆地將其擊倒或抓捕,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安嶺同誌有一身的武功啊!
馬德平有如此理解,其實也得益於去年電影《少林寺》的火爆。
“特別是安嶺同誌,就不要與雷敬超同誌置氣了。因為你不知道,中午吃飯時,視察組在問到衝白河公社有關農業增產、農民增收的辦法時,公社卻支支唔唔,什麼辦法也沒有;由此我就批評了雷敬超同誌幾句,顯然,敬超同誌這是把火發到你這個分管衝白河農業經濟的‘第一副主任’身上了!”
“毛啊,你受了氣,就該找下麵的人出氣?”安嶺很不屑這種動不動把情緒與矛盾都向下壓的幹部,不過臉上卻表現出和風細雨,“哎呀,雷局長,雷大人,您就不與我們鄉下小子一般見識了吧。我這是不知道您老心憂工作啊!”
安嶺這話,嬉笑怒罵盡在其中,但聽起來,貌似也可以正麵理解。
“安嶺,那你說說,衝白河農業經濟方麵,有沒有什麼思路?”馬德平問道。
這時,安嶺才好像反應過來,故作吃驚道:“祖書記,我不是交了三份文件給您麼?您怎麼沒向縣委馬書記和視察組彙報?”
“我最近工作很忙,並沒有看完你寫的那些文件。”祖桂良找了一個借口,把自己的一切過失都掩蓋起來了。而這個辦事“拖遝”的借口,在華國是非常管用的。最多引來領導罵幾句,但一般不會招致處分、降職等惡性後果。
既然祖桂良想“抵抗到底”,安嶺也就不管他了,而是在馬德平的追問下,把自己關於如何發展農業經濟的思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華國的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敢即“三農”,長期以來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就是夢境後期也沒解決好。
再早時華國講“以糧為綱”,此時亦有這樣的指揮棒,雖然也在提多種經營,但力度卻相當弱,也沒多少地方看到效果。
華國農業最大的問題是,產量少了,農民沒收入,而產量多了,不但沒收入,甚至可能連本錢都會虧到沒有。
因為豐收未必是一件好事。僅以豬肉價格為例,至少在差不多三十年的時間裏,都一直處於搖擺之中,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養一頭豬要虧一兩百元錢,農民散養豬隻算賬不虧錢,是因為農民從來沒計算自己付出的勞動,包括剩菜剩飯的價值。
當然此時安嶺不會說這些太深層的東西,不要說馬德平等人不懂,哪怕說給帝都的人,說給所謂經濟學泰鬥,他們都不會懂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