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姬生恨 許家欺人(2 / 3)

“怎說無病,有啊!”她也斜著杏眼。

“那,是何處不舒服?”

“這裏。”唐姬玉指指向陰部。

李三針感到周身發熱:“我,不明白。”

唐姬索興撩起了裙子,露出了毛茸茸的芳草地:“這下你該會意了。”

李三針貪婪地睜大雙眼:“娘娘不可如此,在下是來給你治病的。”

“好啊,那你為我針灸吧。”,唐姬拋出一串媚笑,“我不要你三針,隻一針即可。”

“一針?”

“是啊,”唐姬將纖纖玉手搭上了他的雙肩,“隻是不要你的銀針,而要你的肉針。”

李三針再也控製不住了,他猛地將唐姬抱在了懷裏。隨之而後是急風暴雨般的狂吻,在膠著狀態中,二人剝光了身上的衣服。

事畢,唐姬半伏在李三針胸膛上:“我這方寸之地,整整幹旱了十年,是你給了我渴求的甘霖,滋潤了我這顆快要幹癟的心,我要經常得到你,我需要你的征戰和撫慰。”

李三針吻一下她的額頭:“隻要有機會,我自然會常來看視你,同你效床笫之歡,我仿佛也成了皇上。”

“偷吃禁臠,難道你就不怕殺頭?”

“你忘了一句俗語,道得是‘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既然連死都不怕,那麼我求你一件事,想來是不會見拒的。”

李三針心頭一震,暗說果然還有條件,看來世上是沒有不付出代價就得到的:“請娘娘示下。”

“你是禦醫,一定會配製毒藥吧?”

“要毒藥何用?”李三針警覺地坐起,“有仇人要報複嗎?”

“我要你毒死當今皇上。”唐姬攤牌了。

“什麼?你,竟有此念!”

“我與皇上不共戴天!”

“這可萬萬使不得,弑君可是滅門大罪啊!”

“哪個要你立即便殺,”唐姬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笨蛋,以你禦醫身份,設法給他下慢藥,做得人不知鬼不覺,這叫做暗算無常死不知。”

這一言倒是點撥開李三針的迷竅,他想到景帝最喜吃蜜棗,而且每日都是由他經手驗過進奉至禦前,要在這裏做手腳倒是容易得很。隻是就為了得到這個女人的身體,便冒如此風險,自己豈不是一個大傻冒。但他又委實不想失去這嬌美可意的佳人,就含糊應承說:“好,且容我仔細斟酌一番,想一個妥善萬全之策。”

唐姬也不好立地挖坑:“也罷,明日聽你回話。”

二人又溫存一番,方始分手。

麥予已經黃熟隻待收割,年近花甲的莊戶人李二柱站在田頭,眯縫著雙眼,望著豐收在望的莊稼心中說不出的欣喜。他盤算著這塊地能打多少糧,能賣多少錢,然後打多少酒,給女兒、媳婦扯半匹綢做幾件衣裳。

一陣嘈雜的人聲馬嘶聲傳來,未待他辨清原委,就見十幾個家丁簇擁著一個乘坐高頭大馬的財主,從麥田裏無所顧忌地橫衝過來。那黃金地毯一般的麥田,立時被踐踏得一塌糊塗。

李二柱扯開喉嚨嚷起來:“都給我滾出去,你們是瘋子還是瞎子,麥子都給糟踏了。”

來人哪裏理會李二柱的呼喊,照舊踩著麥子徑直走過來,為首的管家輕蔑地說:“你咋呼啥,不就是踩了麥子嗎,許老爺給你錢就是。”

說話間,騎在馬上的財主許老爺許盛也已到了李二柱麵前:“管家,將十兩銀子給他。”

“給。”管家將一錠白銀塞在了李二柱手中。

李二柱有些懵懂:“這,這是何意?”

“給你就收下,這是許老爺的恩賜。”

李二柱問道:“是你們踩了我的麥子賠我的銀兩?”

“不,是這塊地。”

“什麼?我這一塊地的麥子,你就給十兩銀子。”李二柱瞪大了眼睛,“你們簡直就是強盜!”

“哪個說要買你的麥子,”管家一言出口令李二柱大吃一驚,“我們許老爺是將你這塊地買下了。”

“啊?”李二柱又氣又急,將銀子擲回管家懷中,“你十兩銀子買這塊地是一廂情願,白日做夢去吧!”

“許老爺的話從來與聖旨無二,放明白些收下銀子是你的造化,否則,你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我還沒看透呢,買賣總得自願,我的田地賣不賣由我。”李二柱越發硬氣起來,“踩了我的麥子,你們得賠償,現在都得給我滾出去。”

許盛撇了撇嘴:“對我許老爺你敢出言不遜,小的們,給我教訓教訓他。”

眾家丁得令,呼啦啦一起上前,你一拳我一腳,轉瞬間將李二柱打了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李二柱在麥田裏抱頭亂滾,但嘴裏卻不討饒,依舊是罵聲不斷。

許盛還從未見過這樣經打的人,他哪容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一連聲地發話:“給我狠狠地打,打死了由老爺我做主。”

家丁們聽了這話,全都放開了手腳。這一來李二柱便挺不住了,漸漸地已是體無完膚,他不住聲地連呼救命。

恰好經由此地的韓嫣聽到求救聲,策馬飛奔過來,到了近前,見眾人群毆李二柱一人,禁不住高聲斷喝:“呔!你等六七人眾毒打一人是何道理,還不立刻與我住手。”

管家回過身來,將韓嫣打量一番,見他是武士打扮,料想不過是哪個官宦之府的教師爺,便沒放在眼裏:“哪來的野種,敢來管許老爺的閑事,分明是活夠了想找死。”

韓嫣一氣跳下馬來,舉起拳頭:“聽俺良言相勸,痛快住手還則罷了,不然我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喲嗬,還真反了你呢。”管家招呼一聲,“來呀!給我上,先教訓一下這個管閑事的家夥。”

眾家丁得令,又都呼啦啦擁向韓嫣,拳腳齊下,劈頭蓋腦打過來。然而,這回可不是打李二柱那樣隨心所欲了,反過來是家丁們被韓嫣打了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一旁的許盛見此情景,哪裏受得了這個。他大吼一聲:“小的們與爺退下,看我收拾這個蟊賊。”

二人交起手來,許盛可就後悔了,他明白對手絕非一般武士可比,顯然是個能征慣戰的高手,就憑自己的武功,很少有人能接過十招。眼見處於下風,他回身肩頭一抖,腋下接連發出三支袖箭。韓嫣沒想到對方使用暗器,躲過一支二支,沒能躲過第三支,左肩窩被射中。他心頭騰地火起,也不再有所保留,左手虛晃一下,右手一記鐵砂掌狠狠擊去,正中許盛的前胸,那許盛痛得叫了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韓嫣打過以後也覺得出手過重了,但此時已是覆水難收,他退後一步:“從今而後,休要再仗勢欺人,須知世間尚有公道。”說罷,他跨上馬一溜煙似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管家與家丁們見主人被打,要拿李二柱出氣,又將其打了個半死。

許盛擺手製止說:“別打了,留個活口,還有用處。”

管家說:“打死算了,也給老爺出口惡氣。”“你是昏了不成,老爺今日是為何而來?”

管家恍然大悟:“啊,明白了。”

“讓他按上手印。”許盛忍住疼痛,手捂胸口吩咐。

管家從懷中取出在府中寫好的賣地文契,打開帶來的墨盒,抓起李二柱的食指,沾上墨跡,便在文書上留下了李二柱的指印。此時此刻,李二柱是聽憑擺布毫無反抗之力。

許盛見大功告成,讓家人扶上馬回府去了。回到府宅後,叫過家丁孫狗:“狗子,老爺一向待你如何?”

“那還用說嗎,天高地厚,恩同再造。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過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好,老爺若有用你之處呢?”

“自當是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何需萬死,一死足矣。”

孫狗一驚:“老爺此話何意?”

“老爺我不能受這份窩囊氣,我要致李二柱於死地,就說他打死人命,官府就要治他死罪。”

“老爺的意思是讓小的裝死?”

“裝是不行的,官府要當堂驗屍。”許盛“嘿嘿”一聲奸笑,“看起來就要委屈你了。”

“哎呀,這萬萬使不得。”孫狗驚得七魂出竅,“老爺,我家中老的老,小的小,無人照顧啊!”

“黃泉路上你隻管放心走,你的家小自有老爺看顧,管保他們今生今世不缺吃不少喝。”許盛已是沒耐煩再噦嗦,“小的們來呀,將孫狗與爺當堂打死。”

家丁們哪管那許多,七手八腳一頓捶巴,轉眼之間孫狗就已氣絕身亡。許盛命管家出麵,抬著孫狗的屍體,一紙訴狀告到長安府衙,他道是李二柱毀約並毆打孫狗致死,將他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