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太過明亮的近乎妖豔,大團大團的紅色吞噬灼痛的皮膚,漸漸的視線開始模糊,紅色如潮水般湧來,淹沒了所有痛感。“你會忘了我嗎?”男子擁著女子,唇輕輕在她額頭蹭著,順手將一隻木簪別進她烏黑如緞的發中。“是什麼?”女子嬉笑著取下,“你親手做的?”“恩,書上說桃木能辟邪,就做了一支送予你。”男子憐惜的握住她滑嫩的手臂,“我沒有什麼能給你了,除了我的心,隻有這個。”
醒來,顏卿睜開眼,已然是清晨。故事聽多了吧,連夢境都那麼真實。喚來玉珠,漱口畢,玉菀遞過淡青色鑲花宮裝,“娘娘總穿這麼素的顏色,瞧其他宮的主子穿的大紅大紫,壓根就比不上咱們娘娘穿呢。”玉珠瞟了她一眼正想說什麼,被顏卿接過,“好啦,就依你,省的以後在耳邊嘮叨。”瞥見玉菀臉上的笑容,這丫頭最近難得這麼開心過一次,雖說為主仆,可她依舊覺得自己與他們都是平等的,這種思想還真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呢。想到這裏,唇邊勾起,“玉珠,幫我挑件喜氣的,好歹最近宮中在辦喜事,不然也會被別人說我不懂規矩。”
“娘娘,那讓奴婢來給您梳頭。”玉菀喜滋滋的扶著顏卿坐在銅鏡前。“告誡你們多少次了,沒外人的時候不要說‘奴婢’,”故意裝生氣狀,“是不是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剛進門的小明子還以為是自家娘娘發火了,嚇得撲通一下跪下,惹得顏卿不禁笑出了聲,連一向喜怒不善言表的玉珠都勾了勾唇角。“沒事,起來吧,是我和玉菀開玩笑呢。”顏卿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笑出的淚,見小明子仍跪在地上傻了一般看著她,見她看向自己,連忙低頭認錯,“小明子有罪,請娘娘責罰。”“哦?”顏卿不解,“你何罪之有?”
“娘娘笑起來實在是,太美了,所以,奴婢,忍不住——”小明子垂著頭,整個人都快趴在地上。“娘娘,別怪小明子,他人老實,平常都不敢抬頭看娘娘,何況娘娘有陣沒這麼笑過了,連我和玉珠都看呆了呢。”玉菀拉拉站在身旁的玉珠的衣袖。顏卿莞爾,“小明子,抬起頭來看我。”“啊,小明子不敢。”小明子嚇的一哆嗦。“本宮命令你抬起頭來。”顏卿故意加重語氣。小明子抬起頭,顏卿歎氣,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見他都快被自己的惡作劇嚇哭了,有些於心不忍,“玉珠,看看能賞點他什麼。”爾後,又轉向跪著的小明子,“起來吧,我又不是魔鬼。記住,以後不要畏畏縮縮的了,本宮不吃你,下去吧。”小明子感激的起身,退下去。
“娘娘你看,差點把梳頭的事都忘了呢。”玉菀撒嬌似的埋怨,執起玉蓖,不一會,完美的追月髻誕生。“娘娘想用昨日的紅寶石簪子嗎?”“不了,隨便插隻珠花或者步搖好了。”順手將桌上的紅簪放進首飾盒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