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蔣委員長第三次飛赴徐州,急召戰區高層商討對策。
會議室裏,白副總長已經向蔣委員長介紹完了當前形勢,最後總結道:“總而言之,徐州戰場的局勢已經相當之嚴峻,如果再不及時做出反應,則雲集徐州、蚌埠的六十二個師另兩個旅就會陷入日軍重兵集團的包圍之中!”
“好好的徐州會戰,為什麼會打成現在這樣?”
蔣委員長頓時大聲責問,這樣的結果顯然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原以為徐州會戰既使打不贏也至少能夠重創日軍,可現在的情形卻是,兩軍根本還沒有正兒八經地交過鋒,徐州戰場的國軍就已經是險象環生了。
包括李上將在內,眾人皆無言以對。
蔣委員長竭力壓抑下胸中的怒火,道:“那麼,徐州局勢已經無可挽回了?”
李上將歎息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實的確就是如此,徐州會戰敗局已定。”
白副總長也道:“綜合各種情報,已經基本可以得出結論,日軍已經在徐州外圍構築起了嚴密而又龐大的包圍圈,如果現在果斷棄守徐州,絕大部份主力還有機會從日軍各部的空隙之中穿cha出去,如果再拖上三五天,那就隻能拚個魚死網破了。”
“拚個魚死網破?”蔣委員長凜然道,“有沒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絕無可能。”白副總長冷然道,“幾十萬大軍雲集徐州,每天吃喝都是個大問題,日軍隻需要切斷隴海線,則根本不需要與我們正麵接戰,隻kao圍困就足以使我軍崩潰了,徐州畢竟不是南京,日軍絕不會重蹈南京巷戰之覆轍。”
蔣委員長皺眉道:“健生,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副總長解釋道:“南京是國民政府的首都,占領南京具有重大政治意義,所以日軍才會急於占領南京,才會選擇入城與國軍巷戰,可占領徐州的政治意義卻幾乎為零,所以日軍絕不會為了占領徐州而入城與我軍巷戰。”
“這麼說……”蔣委員長很不甘心地道,“我軍已經隻剩撤退一途了?”
李上將歎了口氣,道:“委座,我還是那句話,戰略上我軍的確應該寸土必爭,每城必守,可是在具體的戰術上,我軍卻應該靈活機動,絕不能計較一城一池之得失,有時候退是為了更好的進攻,收是為了更有力的釋放啊!”
“撤退的事等我回來再說。”蔣委員長冷冷地摞下一句,旋即轉身回頭向國府侍衛長王世和道,“世和,我們去突擊旅。”
…………
徐州警備司令部。
李誌軍正向王振華彙報工作:“旅座,經過將近四十天的緊張施工,各團各營的坑道工事基本上已經構築完成了,這次真該好好感謝宋記者,要不是宋記者發動了徐州城內的老鄉來義務幫忙,我們的工期至少還要再延長半個月。”
“嗯。”王振華一邊翻閱著軍需倉庫的物資清單,一邊心不在焉地道,“我知道了,改天我一定好好感謝宋記者。”
李誌軍想了想,忽然道:“旅座,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啊。”王振華不假思索地道,“有話別掖著,沒得掖出病來。”
李誌軍道:“旅座您看,宋記者的能力真是沒話說,她的口才還有發動老鄉方麵的能力簡直就是無人能及,這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王振華聽出意思來了,道:“你的意思是把她調入我們突擊旅?”
“對。”李誌軍興奮地道,“我的意思是設立一個特務隊,由就宋記者擔任隊長,軍銜嘛我看就是少校吧,特務隊的工作嘛,平時就是打打雜,必要的時候就發動老鄉來幫助我們修築工事,反正和老鄉打交道的事情就都歸特務隊了。”
“這個主意好。”王振華道,“就這麼辦了吧。”
“呃……”李誌軍道,“旅座,不向長官部打個報告備個案?”
“打什麼報告備什麼案?”王振華冷然道,“非常時期,這些就免了。”
“那我總該先跟宋記者通通氣吧?”李誌軍道,“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見。”
“征求啥?有啥好征求的?”王振華不以為然道,“守土抗戰是每個炎黃子孫的責任和使命,這事就這麼定了。”
“是,就這麼定了。”李誌軍本能地挺身立正,大聲應答。
李誌軍話音方落,門外忽然響起了衛兵的聲音:“蔣委員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