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吻,一點一點將她身體的記憶喚醒,再把她拉入深淵。
可是,她想起報紙上,新聞上,全是他即將結婚的消息。
她狠狠唾棄自己,一看到他,好像什麼反抗都是徒勞的。
她抗拒偏過頭,“你放開我。”
“我不放。”權玖笙雙手捧著她,薄唇含著她,吻得小心又虔誠,“小兔子,你身體是有感覺的,你對我有感覺。”
她痛苦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流出。
他霸道不放,卻又極致溫柔,湛黑的眸小心觀察著她的反應。
半響,她似乎終於乖了,不在掙紮,老老實實靠在他懷裏。
他堅毅的下巴放在她小腦袋上:“小兔子,你是喜歡我的。”
她眼中閃過苦澀,隨即她倔強抬起頭,非常認真看著他:“大叔。”
她支起身體,兩人四目相對,鼻尖對著鼻尖。
“嗯?”
他看著她,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不管她說什麼,要什麼。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給她摘下來。
她豁出去一般開口:“大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是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
“···”
突如其來的表白,權玖笙渾身僵硬,似乎不敢相信一樣。
他抬手溫柔捧著她:“小兔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小萌認真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是真的。”
那一瞬間,對他來說比任何事情都要開心,甚至比權皇建立都要讓他開心。
就像噴湧而來的潮水,一浪蓋過一浪,沒有任何褪去的跡象。
那一刻,就算白小萌讓他把自己的心剖出來,他也願意。
他眼中帶著狂喜,低頭就想吻她。
“可你要結婚了。”
在他薄唇靠近她粉唇的一刻,她緩緩吐出這句話。
軟綿綿的一句話,卻讓他沒力氣前進分毫。
那雙大眼睛澄澈的看著他,竟讓他沒有對視的勇氣。
他大手緊緊將人抱在懷裏,帶著他都沒察覺的顫抖:“小兔子,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不如現在就說。”
“雨柔她剩下的時間不多,我答應過,給她一個婚禮。”
縱然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她心還是再一次疼痛。
果然,是她癡心妄想了。
白小萌緩緩勾起嘴角:“然後呢?”
權玖笙喉嚨有些發幹,不自信開口:“等我,最多三年。”
三年,他可以收網。
他可以金盆洗手,用幹淨的雙手擁抱她。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渴望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邊,隻給她幸福快樂,不帶給她那些黑暗中的危險。
他害怕十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
十年,他從底層一點點往上爬,爬到最低端的位置。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宛如黑夜之王,屹立在黑暗之中,譏諷不遠處的光明。
他早就將這條命賭在黑夜中,他很久沒有怕過什麼。
可是,看到她,他怕了。
黑夜隱藏下的世界,是沒有法則的。
就像人一旦死了,就不能在複活。
他手上太多血跡,仇家太多。
本來像他這樣的人,活該死於黑暗,就像臭水溝的老鼠,怎麼敢站在她麵前,承諾給她幸福?
可是這段時間,他就像發了瘋一樣,心底的種子急速發芽生長。
最後編織成了她的模樣。
原來早就在不經意間,她的模樣,早已深入骨髓。
成為他這一生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既然諸天神佛無能為力,那就魔渡眾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