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無所謂的說道:“你別那麼激動嘛,要讓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隻要你回答正確,我不僅馬上給你讓路,還給你踐行,你看這樣行不行?”
陸遙還是不想隨便和陳凡交手,於是說道:“踐行就不用了,你既然痛恨我又何必惡心自己,你就說是什麼問題?”
陳凡聽後慢慢地轉過身,背對著陸遙,抬頭凝望著遠方,半響之後,才開口說道:“從前有一個人出生在一個美麗的小鎮,這個鎮子裏的人們很善良,每個人都為鎮子又添了一個新生命而高興。從一個不會開口說話的嬰兒到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他總是被大家溫柔的照顧著,每逢過節,他總是能收到很多好玩的東西,隻不過他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開心,隻是默默地將那些玩具扔在一邊。讀書明慧以後,他終於知道了他的這種感覺原來叫做孤獨,是的,他一直都是孤單的一個人。鎮上的人們雖然很多,但是和他一個年紀的孩童卻寥寥無幾。他隻是偶爾聽大人提起,在小鎮的西邊,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孩,隻不過那家情況比較特殊,平日裏很少出來和人交流。”
陸遙此刻心裏已經猜到陳凡訴說的故事裏那兩個孩子分別是誰,正因為知道那兩個孩子之間發生的故事,才對如今陳凡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感到詫異,所以陸遙並沒有去打斷陳凡,而是任由他繼續專注的訴說著往事。
陳凡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值得回憶的往事,隨後才繼續說道:“他很想知道和他同一年紀的那個小孩是不是和他一樣也很孤單,於是在一個清晨,他拿出準備已久的石磚墊在腳下,順利地爬上了那戶人家的院牆。他趴在牆上想要偷偷摸摸地觀察著那戶人家的作息,一下子就發現了那個孩子正坐在與他身高極不相符的椅子上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書,那個孩子神情專注,眼中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光芒,似乎眼前的書籍中有著巨大的樂趣。他很羨慕那個孩子,隻是同時又為隻有自己一個人覺得孤單而感到感傷,他一直偷偷地看著,持續了很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其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隻是當日上三竿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戶人家裏隻有那個小孩一個人,其餘的人影都見不到一個。他感到很疑惑,疑惑著那戶人家難道都出去了嗎,那誰為那小孩準備膳食呢。隻是這時候他的父母也在呼喚著他,讓他回家吃飯。他心底的疑問隻能在吃飯後裝作好奇地向他父母問道,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那孩子的父母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這幾年都是鎮裏的鄉親們幫襯著才能夠勉強生活。”
陳凡休息了一下後,才轉過身來,凝神看著陸遙說道:“當時他很奇怪,為什麼一個父母雙亡的孩子卻會散發出那樣的光芒。於是他找到一個機會,第一次踏入了那戶人家,對著那個孩子直接問道:‘你難道不覺得孤單嗎?’那個孩子抖了抖手中的書籍,笑著回答道:‘不,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了,至少我有書。’於是後來,他時常去到那個小孩的家中聆聽著小孩講訴書中的萬千世界,那些美妙的世界滿足了他那正處在好奇心旺盛年紀的想象力,他也有了自己的理想,也變得越來越開朗活潑。他倆自然而然的成了相當要好的好朋友,一直快樂的生活在小鎮裏。”
陳凡語氣一沉,看著陸遙恨聲說道:“那麼問題來了,如果因為那個孩子的緣故而害得他的父母身亡以及害得全鎮鄉親們全部屍骨無存,你能回答我,他應該怎麼做嗎?”
陸遙一聽,臉色驟變,張大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
過了一會兒,陸遙陡然蹲下來大聲咳嗽著,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連額頭邊都有豆大的汗珠滴落,直到咳出了血絲,陸遙才輕輕地說道:“你說什麼?你說你父母和全鎮鄉親們都死了?都是因為我嗎?那殺害他們的仇人是誰?”
陳凡冷笑道:“那些人蒙著臉我怎麼知道是誰,他們留下我這一條賤命就是讓我來告訴你,你的仇人又來了。你們陸家自己的血仇你還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嗎?”
陸遙費力地咳了幾聲,虛弱地抬起頭說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們陸家的仇人是誰?還有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說我那時父母就已經去世,可是我剛才才抱著我的親身父親大聲痛哭。到底是你記憶出了問題,還是你根本就是在說謊!”
陳凡卻好像是聽見了什麼詭異的事情,眼神呆滯,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默默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唉,想不到連我竟然也會出現失誤,虧我想出了如此精彩的劇本,剛失去父愛的少年還有沒有勇氣去麵對昔日的摯友反目成仇,還能不能見到最後的謝幕。一切都毀了,就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失誤,”幻魔殿裏的那團黑球靜靜地漂浮在空中,語氣裏帶著一絲尷尬,“連這個小家夥的心底隱藏著的故事也釣不出來,我還真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一千年前滅了陸家。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也隻能勉強順著發展下去了,就讓這小子直接去麵對我送你的最後大禮吧,期待你的表現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