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母親和你父親曾經有過一段戀情,那又能說明什麼?年輕的時候誰都有過過去,但這並不能證明我的母親和你父親發生過苟且之事。”寒子鬱兩隻眼睛裏充滿了堅定,雖然許鳴飛的話震撼了他,但是這並不能抹殺母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而且經過許鳴飛的敘述之後,他更加同情起自己的母親來,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和陌白在一起的信念。倘若真像許鳴飛說的那樣,自己的母親因為外公的束縛而無法和自己愛的人終成眷屬,才落得如此下場,那麼他一定會帶上母親未能得到的幸福好好的活下去。
許鳴飛臉上滿是不屑,然後輕嗤一聲說道:“你不想承認也沒有關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父親一直對你不好?為什麼在你的母親死後,身為父親的他會把你丟給你外公,然後不管不顧?又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對你從來都沒有盡過一點當父親的責任?拭問,這麼多年來,你體會過父愛,你還能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許鳴飛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尖銳,每說一句,眼睛裏的光就光就深一線,聲音裏的力度也加強一分。
“他有他的工作,有他的生活,有他的安排,我為什麼要知道?”寒子鬱聲嘶力竭地反駁,沒有享受過父親的愛是他這一輩子覺得最遺憾的事情。每次看著別人的孩子窩在父親的懷裏撒嬌,或者和父親談心,他就感覺特別的心酸,因為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父親對他說過一句溫情的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就像垃圾一樣被丟給了外公林西源。當然這也是他的心傷,是他不想讓任何人觸及的地方,即便這個人是曾經他一直引以為知己的許鳴飛。
“別再自欺欺人了,子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父親會連自己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的。盡管我的父親並不愛我母親,但是最起碼他偶爾還會想起他還有我這個兒子,所以別再妄想改變這個事實。”許鳴飛兩手橫跨過茶桌,拍上寒子鬱的雙肩,一雙眼睛正視著他的雙眸,希望他能夠理性地對待他們之間的關係。
寒子鬱毫不猶豫地將許鳴飛兩隻手推開,並不打算接受這樣的事實:“沒有證據,我是死都不會相信的,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盡管許鳴飛這一石已經激起了他心裏的千層浪,但是寒子鬱依然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直覺。
“既然你還對那個披著你父親外衣的男人那麼執著,甚至還帶著一絲期盼,那麼我不妨再給你一劑猛料。你以為你的母親真的是病死的嗎?那麼今天我便告訴你真相,你母親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許鳴飛的聲音輕重緩急拿捏得非常好,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讓寒子鬱對寒嚴鬆徹底死心。
“你胡說,你要是敢再胡說,信不信我揍得你滿地找牙。”許鳴飛的話音才剛落,寒子鬱就立刻伸手揪住了許鳴飛的衣領,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盡是狠辣,銀牙鉻也得老響,聲音裏滿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許鳴飛似是篤定了寒子鬱不敢拿他怎麼辦,於是吃力地滾動著喉節繼續說道:“你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這麼激動。還是你心裏已經開始動搖了。如果我猜得沒錯,從你母親死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對她的死因產生了懷疑,隻是你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而已。可是你別忘了,你父親是個軍人,他有著軍人的冷酷與無情,還有著軍人特有的尊嚴。所以這頂綠帽子,他必須處理得幹幹淨淨,而你被丟給你外公,也不過是他清理的一個步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