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科委奉命向中共上海市委發了電報,同時又向文化部發出“80技字第465號”公函,指出:
“該片(引者注:指《向宇宙進軍》)第三集(引者注:指《載人航天》)所拍攝的中國航天訓練基地的有關鏡頭,給人印象好像是我國目前正在奮力搞載人航天,造成錯覺。這與黨中央對我國空間技術發展的方針不相符合,和新聞宣傳口徑也不一致。”
不言而喻,國防科委對《載人航天》影片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我明白,在發生外電轉發我那篇《載人航天》拍攝散記事件之後,國防科委在尋找“理由”,不讓影片《載人航天》公映。
上海科學教育電影製片廠黨委書記洪林找我談話。洪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在延安時曾經發表過小說,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他囑我把談話內容寫成一份書麵材料,以便向上彙報。為此,我在1980年2月12日夜給洪林寫了這份書麵材料,不得不作出“組織觀念不強”的表態:
《載人航天》影片的拍攝經過
《訪我國宇航訓練員——科教片(向宇宙進軍)拍攝散記》一文,是我應上海市科普創作協會主辦的《科學生活》雜誌熱情約稿而寫的,以筆名“肖勇”發表於該刊創刊號。
這篇文章是《向宇宙進軍》一片的拍攝散記,首先談一下《向宇宙進軍》一片的拍攝經過。
該片原名《空間科學》,是文化部下達給我廠的攝製任務。由於當時我在《文彙報》上發表了《漫話空間科學》一文,廠領導便把這一拍攝任務交給了我,並定為國慶三十周年獻禮片。
該片共分三輯,約放映一個半小時,第一輯為《飛出地球去》,第二輯為《應用衛星》,第三輯為《載人航天》。拍攝散記主要是反映第三輯的拍攝見聞,在這裏著重談第三輯。
國防科委和七機部領導熱情關心影片的拍攝。國防科委副主任錢學森同誌親自審查了該片拍攝提綱,並於1979年2月23日晚接見了我組。錢學森同誌在談到關於拍攝我國宇航方麵的情況時指出:
“507所專幹這個的。你們說507所支持你們拍電影,這是當然的事情。他們就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擴大影響,宣傳一下。”(引自當時的記錄打印稿)
去507所拍攝,是我去京請示國防科委的。經國防科委批準,我組於1979年4月來到507所拍攝宇航訓練情況.受到507所大力支持,很快完成了拍攝任務。
1979年10月,我去京出席第四屆文代會,帶了第三輯,送國防科委、七機部審查。
11月2日晚,國防科委、七機部領導審看了第三輯。當時未談意見,說回去研究之後再作答複。
11月8日下午,國防科委在文化部開會,談對《向宇宙進軍》一片的審查意見。參加會議的有國防科委科技部辦公室主任柳鳴、507所陳所長,七機部科研局智崢、劉永齊,文化部電影局製片處長李湧,我廠副廠長羽奇、蔣偉,還有我。
507所陳所長談了意見:
“你們來我所拍攝,我們有個文字報告,請示過國防科委。國防科委原則上同意。所以我們把你們來所拍攝當作一件大事,專門組織了班子配合拍攝。影片沒有涉及保密內容。真正要保密的部分,如××內容,你們沒有拍。”
陳所長對影片在科學性方麵,提出幾點具體意見。
接著,柳鳴代表國防科委談意見:
“我們看了影片,討論過。同意陳所長意見。影片內容都可以公布,不涉及保密。”
我根據國防科委的審查意見對影片第三輯已作了修改,重新混錄。
拍攝散記寫作經過
《科學生活》雜誌是在文代會召開之前,向我約稿的,當時我未答應,因為第三輯未經審查。
我從北京返滬後,《科學生活》雜誌又約我寫,我答應了,因為影片經過國防科委審查,已明確表示不涉及保密問題。我於1979年11月15日晚寫了那篇拍攝散記。拍攝散記所談內容,僅限於影片的範圍。
1980年1月11日,《解放日報》、《上海科技報》轉載了拍攝散記,《文彙報》轉載了照片。此事我是在前一天,即1月10日晚上七點半,上海科協一位同誌來我家談別的工作,順便告知明日三報要發消息,我這才知道。所以我沒有參與三報轉載之事,他們是直接與《科學生活》雜誌聯係的,並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