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我也不會和她離婚的。其實我對那些女子都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我們彼此都是逢場作戲的相互利用。我知道這樣的行為並不符合像我這樣有身分有地位和受過教育的男人形象。在兩性問題上,我的外表是非常道貌岸然的,但我的內心世界卻非常肮髒,我隻不過是借用天使的外表來掩蓋我內心的醜陋。
有時候我也想做個正人君子,尤其是在我偶爾被某個女子拒絕的時候,我就特別尷尬和痛苦。因為我一向自認為是個被女性所人見人愛的優秀男人,無論我的氣質容貌形體還是我的知識能力和精神內涵,我都自認為是男人中的佼佼者。我認為我和任何一個女性發展特殊關係都應該是馬到成功的,但有幾個女子在聽了我的傾訴以後,不但不同情我,反而對我有了敬而遠之的冷漠態度。所以每當那時我就會悻悻地想起妻子的許多好處,我就會特別恨那個女性,我是一個特別敏感的男人,我經不住被拒絕的刺激,所以每次在遇到這種情況時我都會覺得特別恥辱,覺得自己很沒麵子,很丟人也讓我喪失對自己的自信。
除了偶爾被拒絕外,還有一種情況也讓我覺得很沒麵子。有幾個已經和我上過床的女性,她們在和我保持了一段來往後,我出於喜新厭舊疏遠了她們,但在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又會想起她們並請她們過來聚聚,但她們可能猜測到我又想把她們拉上床,所以就找了理由推脫我,對我表現出一幅冷淡的樣子,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就顯得特別激憤,我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受到挫折,事後我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心裏就挺難受的。
我是想做個忠誠妻子的正人君子,尤其是在偶爾遭遇被拒絕的挫折後,我都產生了想恢複以往心無旁騖的好丈夫形象。何況我妻子在別人男人眼裏還是一個極具魅力的優秀女人,我不應該如此下三爛地在外邊偷雞摸狗,這種不雅的行為與我的社會形象實在是格格不入的。但我停不下來呀,我每次在停下一個階段後,我又會控製不住愛上一個一見鍾情的女性,我想停也停不下來。
婚外戀的結果無非是兩種:一是打破當前的組合轉向新的組合;二是瘋過吵過鬧過之後退回去。而都市白領的婚外戀多數選擇了後者,他們隻想獲得婚外感情的刺激,卻懶得離婚。建和萍新婚後,感情一直很平穩,朋友們都很羨慕他們的神仙日子。但不久後,萍就發現丈夫有了別的女人。雖然如此,建對萍的態度和熱情卻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更沒有要求離婚。萍自認是一個溫柔顧家的妻子,她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又錯在哪裏。在和丈夫的一次談心中,丈夫表示,他找情人並不是因為與妻子的感情破裂了,而僅僅是出於對日益平淡的夫妻生活的厭煩,想在妻子之外找一點新的刺激,“給白水般的生活加點鹽、加點醋、加點芝麻油”
就某些人而言,不絕如縷的蜻蜓點水式婚外情是婚前性行為的一種延續。初次不忠並不會造成婚姻和人生的重大改變,因為婚外情並沒有改變婚姻本身。婚前,性與愛幾乎是在完全分離的狀態下進行的,從而婚前韻事的頻頻發生是在沒有愧疚感的情景下進行的。婚後,對性愛同樣分離的心態使得婚外情容易發生且沒有愧疚感。一位自稱婚前就韻事不斷而且毫無愧疚的男推銷員對未婚妻不忠,婚後照例采取了不忠的行為:
“婚前婚後我都沒有停止欺騙她,也從未因此感到不安。老實說,我大概從未有意識深究過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當然,我知道自己大概不該這麼做,不過,恐怕我就是沒有良心這東西。”
話說回來,慢慢落入長期蜻蜓點水式婚外情模式的人,大多數在結婚之初是忠實的,有的還忠實了許多年。然而他們的忠實是脆弱的,初次接觸婚外的經驗將脆弱的窗紙一捅而破。婚外經驗使他們茅塞頓開,明白自己其實是隨遇而安的享樂主義者,是愉快而健康地無涉道德者。
下麵是一位不忠女性對自我發現的說法:
“婚外情經曆使你認為另一個男人更適合你。跟別的男人上床並不比跟別的男人共享一塊牛排糟糕:它給我歡樂,僅此而已。”
蜻蜓點水式婚外情是一種沒有什麼情感投入但仍保留務實婚姻的模式,太包含的組合可以是相當穩定。許多不忠者發覺這種組合令人滿意:他們不會蒙受衝突之苦,不覺得有什麼匱乏,也不渴望更親密的關係。他們把這種組合看作掙脫過時禁忌的一種解放,是解決社會要求與肉體需要之間衝突的一種可行之法。這種模式可以維持多年不變,除非外在力量壓迫瓦解它:或者配偶發現真相,或者夫婦遷居,或者經濟擔子持續加重。有的時候,內在力量也會改變這種模式,有些人經過多年蜻蜓點水式婚外情,醞釀新的需要和感情,開始尋求投入較深而親密的關係。李苒就是這樣一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