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怔了一下,背對著慕容墨雪的背瞬間繃得僵直。隨後刻意的笑了笑,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我就是凶手,哪裏還有什麼背後的凶手……哈!哈哈!”
慕容墨雪冷笑一聲,俯下身去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夏明軒,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以為那些拿你當刀子使的人還會來救你麼?!”
夏明軒聽完果然情緒有些崩潰,轉過身狠狠的盯著慕容墨雪的眼睛:“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慕容墨雪站直身體,微微眯了下瞳,繼續刺激男子:“殺死第一個村姑的並不是你,但是卻給了你一個可以借故殺人的契機……但是你行動時卻被背後真正的凶手發現,於是你們幹脆做了筆交易,他幫你製定方案,你幫他殺人……我說的對麼?”
男子驚恐的睜大了眼,慕容墨雪見狀心中一沉,看來她的推測是正確的!
這件事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真正的凶手!
慕容墨雪盡量將音量放低,語速緩慢,嚐試著催眠夏明軒:“你恨李霸天一家,也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按照他們說的方法去殺李家的人,是不是?”
上學的時候曾經旁聽過一些催眠的課程,實際運用起來希望可以有效果。
幸運的是男子眼神開始迷茫,顯然已經陷在自己的回憶裏,愣愣的回答:“是。”
慕容墨雪聲音更低:“告訴我,他們是誰?”
被催眠的夏明軒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抵抗,隻是恐懼的張大眼睛搖著頭。
慕容墨雪見狀眯了眯眼,換了個問題:“他們怎樣幫你殺人的?”
男子呆滯的回答:“人是我自己殺的,他們隻是幫我掩藏證據而已。”
慕容墨雪神情一凜,聲音更低:“比如呢?”
“他們幫我轉移屍體,教我怎樣模糊死亡時間,給我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男子仍舊很順從的回答。
慕容墨雪隱隱有些激動,加快了語速:“那種毒藥叫什麼?”
男子搖了搖頭,一無所知:“我不知道。”
“告訴我,女子們手臂上的針孔是怎麼回事?”女子的聲音更加幽冷。
對方的瞳孔開始慢慢的擴大,顯然在抵抗這個問題。
慕容墨雪眸底更加冷冽,決定放手一搏,聲音忽然轉高:“告訴我!”
夏明軒痛苦的捂著頭,嘴唇開始泛白,哆哆嗦嗦的道:“那是……那是……”
“是什麼?!”慕容墨雪忍不住有些焦急。
然而就在下一秒,男子原本顫抖的身體開始忍不住的抽搐,眼睛,鼻腔甚至耳洞都開始滲出殷紅的血液!
見狀,慕容墨雪幽深的瞳孔裏也忍不住掠過一絲驚詫,剛剛男子瞳孔渙散的時候她就應該注意到那是死前的征兆的!
然而此時男子的臉卻已經漲成了詭異的紫色,看來毒藥早就已經腐蝕了各個器官,竟然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慕容墨雪原本淡定的神色也出現了裂縫,趕忙招呼一旁的獄卒打開牢門。
獄卒們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魂不附體,一支鑰匙怎麼也插不到鎖眼裏去。等到終於打開了厚重的獄鎖,男子已經躺在蓬亂的茅草上,身體僵直……
慕容墨雪的神色從未有過的冷峻,伸手扯過一旁的獄卒:“他今天都吃了什麼!”
獄卒深色很慌亂,努力的回想後回答:“他,他今天吃斷頭菜!按照從前一樣從旁邊的小酒樓訂的酒飯!”
慕容墨雪眯了眯眼:“哪家酒樓?”
獄卒哆哆嗦嗦的吐出了四個字:“江南客棧。”
幾乎沒有絲毫的停留,慕容墨雪便轉身出了牢房,打聽之下,才知道了那家客棧,客棧很冷清,沒有幾個客人。
慕容墨雪瞬步走到櫃台邊,敲了敲桌子。
熟睡中的店小二一見有客人上門,趕忙打起精神招呼:“這位公子,您要點什麼?”
“我問你點事。”慕容墨雪淡淡的笑著,伸手便放上一錠銀子,一張小臉透出精明。
店小二見了銀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您請說,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容墨雪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裏雖然冷清,但是裝修的卻很舒適,可以看出經營的並不慘淡。於是淡淡的開口:“你們專門為隔壁衙門做斷頭飯?”
小二聽完神秘兮兮的放低了音量:“公子知道就好,卻不要說。不吉利呢。”
慕容墨雪勾了勾唇:“今天衙門為一個將要處斬的犯人從這裏訂了一份酒菜,可有此事?”
小二連忙點了點頭:“有的。”
慕容墨雪:“那飯菜從做好到送出,都經過了誰的手?可有什麼異常?”
小二沉抓了抓頭發,想了一會:“飯菜一直是後廚的阿三做的,衙門自己派人來取……異常麼……”忽然小二猛地一拍腦門:“啊!對了!往常衙門來人,都是一個精瘦的小夥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換了個老人,樣子麵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