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雪笑得更加柔和,賣力引誘:“隻是去喝喝酒,聽聽琴,順便見識下你們雪狐穀最漂的女子是怎樣的傾城絕色。分散注意力之後你心情也會好很多,古人不都說,一醉解千愁麼?”
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在盤算著怎樣將對方灌倒。即使從他口中問不出那男人的消息,妓院酒樓一樣的地方向來魚龍混雜,信息量最廣,肯定能有什麼收獲。
千夜被女子說的鬆動,果然上鉤:“老子也就算了,可是你一個女人……”
慕容墨雪勾唇一笑,三分冷媚,七分帥氣:“你等我下。”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慕容墨雪就已經換好了一身男子的衣衫湊了出來。墨色的長發全都高高束起,羽扇綸巾,活脫脫一個俊美率性的美男子。
千夜不服氣地歪了鼻子,媽的,為什麼一個女人扮起男人來都要比自己男人的多!
慕容墨雪懶懶的走到他身邊,瞬間換了一副樣子,單手環過千夜的脖子,與他勾肩搭背。嘴邊還掛著一絲輕慢的笑,看起來真個是個風流不羈的貴公子模樣。
“小千兄弟,請吧。”慕容墨雪挑了挑眼角,顧盼之間落英繽紛。
雖然明知道她這個樣子是演出來的,千夜仍舊禁不住紅了臉,白皙的麵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離老子遠一點,老子對男人可沒興趣!”說罷率先向門外走去。
慕容墨雪在他身後邪魅的一笑,隨即跟上了他的腳步。
朱色的大門外,一道幽靈一樣的白色身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腳下的泥人被雲靴碾成了塵土。
慕容墨雪半拖半拽的將千夜拉近了白天進過的煙花巷,夜裏的生意果然比白天要好得多,處處都是絲竹管弦,歡歌笑語還有不堪入耳的淫靡之聲。
兩人均是容貌出眾,身上的衣料、配飾又全都是出自夜神殿,都是一等一上貢的貨色,那些勾欄女子全都生著一雙眼睛,見這樣都連忙迎上來,一口一個大爺的喊著。
慕容墨雪看著千夜白淨的臉羞得緋紅,暗自笑了笑,開口道:“要去我們就去見最美的女人,才不算是白來一趟。”說罷拉著千夜往看起來最豪華的一家青樓走去。
抬頭看了看偌大的金子牌匾,寫著“羽化閣”三個大字。明明是個文雅的名字,對上這樣的地點,卻又變得無盡的香豔。慕容墨雪暗中點頭,來對地方了。
正所謂消費檔次不同,格調也自然不同。
兩人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完全不同於那些俗氣的胭脂香。
接待他們的老鴇一看就知道有貴客登門,所以也格外的客氣,走上前來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才笑意盈盈的問:“兩位爺來吃酒還是聽曲兒?可有相熟的女子,暗香給您叫出來?”
慕容墨雪勾唇一笑:“先給我們找個清靜地方備一桌好酒,再將你家最漂亮的姑娘叫出來,我們這位爺今天心情不好,要找點樂子。”說罷掏出了一袋黃橙橙的金子。
老鴇登時喜笑顏開,喊過一旁的小廝:“快給兩位爺找一間上好的包廂,再開兩壇陳年的女兒紅!”
千夜看著出手闊綽的慕容墨雪,咬牙切齒:“你哪裏來的金子?!”
慕容墨雪伸出指頭勾了勾,千夜就聽話的將耳朵湊上來。
“我既然是你新納的‘君後’,你的金子,還不就是我的金子?”慕容墨雪在千夜耳邊輕輕的道,白白讓人占了這麼多長時間口頭上的便宜,不讓他出點血又怎麼行。
千夜被堵得張不開嘴,隻能憤憤的隨著女子的腳步上了樓上的包廂。
雅座設在二樓的圍欄邊,俯身能望見大廳裏來來往往的人,卻又絲毫不被打擾,確實是環境清幽。
一旁弄琴、伺棋、斐書、知畫四個女子號稱這青樓中的四大名妓,一眼望去——懷抱琵琶的一身水紅的弄琴看起來十分嫵媚;懂弈術的伺棋穿著鵝黃的衣衫也異常優雅;穿著粉色嬌俏可人的斐書看起來儼然一個大家閨秀;知畫則是一身丹青,瑰麗妖嬈。
連同為女子的慕容墨雪都不得不讚歎這四人的容貌,入穀之後雖然滿眼都是美女,但是這四人的氣質截然不同,現在同時站在他們麵前,確實讓人有羽化成仙來到仙境的感覺。
然而千夜仍是皺緊了眉頭,將人通通趕走,隻抱著酒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慕容墨雪看著千夜染上醉意的眼:“這樣的美人小千兄弟都瞧不上眼?”
千夜別扭的舉杯幹了一杯酒:“都比不上姬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