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慕容墨雪向著身後伸出手,千夜聞言頓了頓,趕忙將一旁小巧的銀刀遞在她手上。
銀刀緩緩的劃開了女孩雪白的皮膚,開出一個手心大小的傷口,鮮紅的血液順勢流出,看得一旁的某人心驚肉跳,瞬間想要暈厥。
手中的刀背好不客氣的用力在千夜手上劃了一下,疼痛讓男子情形過來。慕容墨雪看了他一眼不爭氣的樣子,自己拿過煮好的紗布將血液擦拭幹淨,對著身後的千夜道:“那個碗裏有些番茄汁,你喝了它,會好很多。”
千夜聞言趕忙端起一飲而盡。
“鑷子!”慕容墨雪伸手。
“擦汗!”千夜諾諾的擦掉女子額間的汗水。周圍的蠟燭將室溫烘的很高,熏得人頭昏腦漲,然而女子的手卻連一絲一毫的顫抖都沒有。
“剪刀!”慕容墨雪已經從十字刀口中準確的找到了病變的位置,隻需要將那一段沒用的腸道減掉之後手術就基本完成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女孩之前流出的血液已經開始慢慢的風幹,而同時,慕容墨雪也已經將傷口細致的縫合好,雖然沒有儀器的輔助,然而十字線的縫合仍舊堪稱完美!
“OK!”終於完成的慕容墨雪抬手抹去了自己額上的汗水,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本來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的千夜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女子嘴角露出的一抹淡笑,愣愣的道:“完成了?”
慕容墨雪點了點頭,輕輕的噓了一口氣。轉頭就對著千夜調侃:“小千神君很不錯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早就在門外等候的白尾早就聽到了屋子裏的動靜,激動的衝進來:“嬋真沒事了?”
慕容墨雪隨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臉色看起來又恢複了之前的凝重:“這還隻是個開始,最重要的是手術後的十二個時辰。可能會有高熱的情況出現,因為傷口一定會發炎。你最好將她床上和室內的東西一應全都用熱水煮了再鋪好,也不要有多餘的人伺候她。如果能夠熬過去的話,應該就能痊愈了。”
白尾含淚點了點頭,之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臉上浮上了一抹暈紅:“謝謝你。”
慕容墨雪率性的一笑:“都說了,你是你,她是她,我隻是不能看一條無辜的生命死在我麵前罷了。”
白尾破涕為笑,看著慕容墨雪倔強的小臉,伸出了手:“好!就憑你這一句話,不管你認不認,反正我白尾是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慕容墨雪勾了勾唇:“既然如此,我有個要求。”
白尾笑了笑:“是聖果?”
慕容墨雪冷哼一聲:“我沒有趁火打劫的愛好。我隻是想在這裏休息下,畢竟你這裏連個晚上都沒有,陽光明媚的睡覺會很難受。”
白尾重新打量了她幾眼,像是肯定了什麼似的,眼光赫然暗淡了下去:“你這樣的風骨,也難怪千顏會對你另眼相看……”
“等等,”慕容墨雪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什麼叫做‘千顏’對我另眼相看?”她才不想和那個老狐狸有什麼牽扯好不好?!
白尾眼中掃過一抹驚異:“你剛才在外麵喝茶的時候露的那一手不是千麵心經的功夫麼?”
“你還知道千麵心經?”慕容墨雪神色一緊。
女子掩嘴輕輕一笑:“豈止是知道,那是我還年輕的時候胡亂杜撰的。你沒發現有好多地方根本練不通麼?想必已經損及了心脈?”
慕容墨雪攥緊了雙手,果然她的直覺是正確的,這個女人當真深不可測。
白尾看了看沉默下來的女子,歎了口氣:“這些也是他上次來的時候告訴我的,若不是他提起,我都忘記曾經寫過那麼荒唐的一本東西了。”
慕容墨雪挑了挑眉:“你說千顏?”
“對。”女子悵然的點了點頭:“你剛剛救下的,就是我和他的女兒,嬋真。”
這個炸彈一樣的消息瞬間就把墨雪和一旁的千夜雷倒了,而且相對於慕容墨雪來說,小千神君顯然更加不鎮定,不可置信的抓頭:“你說什麼?你和千顏?女兒?!剛剛那個精靈一樣的小女孩是老子的親侄女?!老子已經老到要給人當叔叔的地步了麼?!”
慕容墨雪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否、則、呢?”
千夜縮了縮脖子:“其實,老子還是比較喜歡小孩子叫哥哥……”
懶得再理會他,慕容墨雪橫起一腳,將某人踢飛到牆角。對著麵前的白尾:“不好意思,你繼續。”
白尾儀態萬方的笑了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已經五百多歲了。可能因為我一直沒有出過虛華境的原因,所以老的比較慢……”
慕容墨雪聽了之後暗暗腹誹:豈止是老的比較慢可以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