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慕容墨雪敢於走出女扮男裝的一步,便不怕與天下人為敵。
夜十三的小臉變得前所未有地糾結起來。
他憋了半晌還是問了出來:“男人也能做娘親?”
慕容墨雪怔住,他居然糾結的是這個問題!身為夜皖離的二弟子,他糾結的難道不是慕容墨雪的欺君之罪,不是該不該把一切告訴師父嗎?
一隻冰涼的小手搭在夜十三的手臂上:“別……告訴別人。”
慕容炎不知何時醒來了!他睜開的眼睛中純正白色嵌著兩丸烏黑,沒有任何異樣!
小人兒執著地把話說完:“娘親,很不容易的。”
夜十三樂得不行,不管小人兒說什麼他都一口應承下來:“阿炎你放心,在外阿炎的娘親還是慕容公子,沒有人的時候才是阿炎的娘親。”
慕容墨雪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她坐在床邊,將小人兒瘦弱的身軀暖在懷裏:“下次不準這麼淘氣了,等你好起來,娘親要罰你抄寫《禮義大同篇》。”
“啊?”小人兒身體一軟,綿綿地倒在慕容墨雪懷裏,閉上了眼睛。
夜十三走過去撩開小人兒額前的發絲,對著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輕聲呼喚:“阿炎阿炎,你又昏迷過去了嗎?”
慕容墨雪知道他是裝的,這個鬼靈精,什麼招數都想得出來,她悠然道:“炎兒沒有福氣啊,娘親隻是嚇嚇他,實際上給他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呢。”
慕容炎聽到娘親的話,忍不住將眼皮掀開一條縫:“娘親準備了什麼昂?”
夜十三歡快地向慕容墨雪報告:“阿炎又醒了!”
慕容墨雪忍不住也露出一絲絲微笑:“眼下還沒有,娘親去給你準備。你和十三好生歇著吧。”
慕容墨雪走出去時,遠遠地在長孫無憂的房外瞧了一眼,隻能看見賀公公忙前忙後地收拾著,希冀能讓他家爺舒適些。
說到底,長孫無憂是可以躲開血嬰的,若不是為了她……慕容墨雪狠狠搖搖頭,她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走進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賀公公身後:“炎兒想吃點心。我廚藝不好,勞煩賀公公去做一些,這邊我來照顧。”
賀公公本不願意,可眼見慕容墨雪接近了他家爺時,爺身上的玉鱗似有消去的跡象。她體內畢竟有“顛沛”啊!
賀公公委委屈屈地應著:“慕容小姐,爺不舒服,您多擔待點。”一步三回頭地走出門去。
慕容墨雪突然叫住他:“賀公公,今夜都不必來了,去歇著吧。三殿下……我來照顧。”
闔上的大門裏隻有慕容墨雪和長孫無憂。
賀公公擔心光亮影響他家爺的休息,隻留了一顆夜明珠,在屋內散發出夢幻的光芒。
慕容墨雪轉過身麵對著躺在床帳裏麵的人。
長孫無憂躺在帳子裏,斂眸不語。他已經有將近兩天沒有下床了,滴水未進。整個人白得如同透明的一般,即將消失在夜色裏。
慕容墨雪的一雙素手伸到了自己腰上,無聲地解開束腰。衣衫敞開,露出裏麵的裏衣,她的手沒有停,安靜而快速地剝下自己的外衣,又伸向自己的褻衣。
長孫無憂聽到悉悉率率的聲音,張開眼瞳,一半淡金一半妖紅,無比誘惑。他張了張性感的唇,久違的魅惑聲音便隨之流淌出來:“女人,你要獻身?”
慕容墨雪麵無表情地去掉自己的褻衣,隻留最最貼身的裏衣。她常年女扮男裝,褻衣裏麵穿的是男人穿的小背心,加上束胸,居然沒有暴露多少。
她隨意將衣服扔在地上,赤腳向長孫無憂走過去。
兩股力量的鬥爭帶來巨大的痛苦,不斷不斷衝擊著長孫無憂的身體,他不能說話,生怕嗜血的一麵不受控製,將自己心尖上的小獵物撕碎。隻能睜著自己妖異的雙瞳看著慕容墨雪款款走來。
如果長孫無憂還能做出什麼表情的話,他現在最想做的一定是皺眉。
本該香豔旖旎的場麵,慕容墨雪走得虎虎生風,一副要人臣服的女王架勢,根本不像是主動上床獻身的。
慕容墨雪柔軟的小腳踏過地麵上的名貴石料,走到長孫無憂床邊,她沒有一點猶豫,掀開了層層紗簾做的帳子,爬了上去。
如果南宮傲的話說的沒錯,那麼她的辦法該是奏效的,盡可能地讓長孫無憂與自己有更多的接觸,他的痛苦便會減輕幾分。
慕容墨雪來到床頭,與長孫無憂並列躺著,回身將那結實的胸膛摟在懷裏。
長孫無憂滿意地享受著慕容墨雪的優待,觸碰到她的身體時,蛇王之血的力量得到撫慰,在對抗血汙的戰鬥上退了位,他的痛苦大大地減輕了。
身上層層如玉如水晶的銀白鱗片如潮水般褪去,慕容墨雪見有了效果,更加緊密地摟住懷中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