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雪沒用任何詭計,普通的水和血液的密度不同,隻要兩滴血別相距太遠,碗裏的水不處於流動的狀態,兩滴血必然融合。
滴血認親是不靠譜的,要不DNA親子鑒定還有什麼用。
魏如岩的腿軟了,這個雨蝶真是他慕容墨的妹妹?他也太倒黴了吧!
長孫文蘇歡呼,長孫無憂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所有人中最驚訝的要數慕容琉璃,她滿心期望出來真的結果,可……
她款款走上前去,望了一眼白玉碗裏的血液,的的確確是融合在一起了。慕容琉璃美麗的眸子裏閃過疑惑,很快被壓下去了。
她轉頭恭喜慕容墨雪:“慕容大人找到自己的親生妹妹,可喜可賀啊。”
慕容墨雪微笑地回敬她:“謝慕容小姐,四妹與我關係最好,我不忍見她流落風塵,沒想到發生這場誤會。”
一口一個四妹,叫的倒是親。慕容琉璃明白她是在諷刺自己,她不慌不忙,甜美的微笑下卻是惡毒的詛咒:這個庶出的賤人,也就隻配有個青樓女人當妹妹了。
長孫無憂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本也不相信什麼滴血驗親。漆黑如墨的眸子朝向慕容墨雪,從未離開過。
魏如岩跌跌撞撞地上前一步:“皇上……”
文帝不想再聽,袍袖一揮:“以後不經朕的允許,你不得進宮來。”
四大家族的嫡親血脈都擁有可以進宮的權利,他被生生剝奪了,降為跟那些庶出的雜種一個待遇麼!魏如岩不敢再說什麼,這已經是對他最輕的處罰了。
文帝揉揉眉心,這場鬧劇把他閑適的心情破壞光了,下次見麵得告訴魏乾端那個老家夥,教訓好自己的兒子,別總給他添亂:“你們下去吧。”
“還有……”文帝冷冷地補上一句:“魏如岩,以後慕容墨的事情你沒有權利過問。”
魏如岩麵如死灰,跪地謝恩:“謝皇上。”
皇後娘娘叫住慕容墨雪:“墨兒,給雨蝶贖身的錢不夠盡管問無憂要,他若是不給,來我這裏。”
慕容墨謝了皇後娘娘恩典,與長孫無憂他們一同出去了。
慕容墨雪帶著雨蝶出來,又恢複了冷淡狂傲的樣子:“跟我來。”
雨蝶隻見剛剛屋內那個帶著銀質麵具的男人走在他們身邊,長身玉立,如移動的玉山,氣質脫俗。她不敢發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神仙般漂亮的小公主叫他兄長呢。
他不會是……雨蝶搖搖頭,她怎麼會運氣那麼好,進一次皇宮 能看見傳說中的三殿下。
到了長孫無憂的寢殿,南宮傲早已等在那裏,他依舊是絳紅色的大氅,墨蘭色的長發束了起來,星子般的眸子裏帶著笑意:“聽說,我錯過了一場好戲?”
長孫無憂跟著押送的雨蝶的隊伍到了皇宮先見到的是南宮傲,兩人約好事情過後在無憂寢殿內見麵。
南宮傲不認識雨蝶,側首詢問慕容墨雪:“這位姑娘是?”他說話溫文爾雅,不知為何,雨蝶隻覺得這人無比尊貴,也無比好看,比那位魏大人可怕多了。
慕容墨雪示意雨蝶在桌邊坐下,對南宮傲道:“證人。”
南宮傲“哦?”了一聲,也在桌邊坐下,他的聲音低沉如流水,聽著讓人很舒服。
“南宮兄,書。”慕容墨雪從南宮傲手中接過那本奇怪的書,遞到雨蝶麵前:“這是你送給趙成的那本書嗎?”
雨蝶點點頭:“嗯。”她抬起臉,下定決心地看著慕容墨雪:“我知道慕容大人要問什麼,我、我自己說吧。”
她是被賣進翠香樓的。
雨蝶原名不叫雨蝶,叫程小藝。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直到她遇到了個喜歡的男人。家裏覺得那男人來曆不明,不同意兩人的婚事。一向乖巧聽話的程小藝在男人的勸說下,跟他私奔了。
她包裏帶上了家裏給攢的嫁妝,幾支在金匠那裏打的釵子。
出門沒多久,兩人在野外的一個破廟裏住時,男人在她的幹糧裏下了藥。
程小藝再醒來時,在一個地下室裏,下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躺了一會,回想起自己昏過去之前發生的事情。直到自己讓那個男人給騙了,男人給她下藥,要了她的身子。
她掙紮地站起來發現手腳上都有鐐銬,包裹早就不見了。凶神惡煞的打手給了她一碗水喝。
那個地下室是她一開始對翠香樓的全部印象。
直到她變乖了,不跑了。老鴇才請人教她彈琵琶唱小曲。這期間她嚐試過走,每次都是一頓毒打,她一個弱女子,永遠都逃不出那個高牆。
後來她不跑了,學成了順利出師,到翠香樓當起青樓女子。
一開始她沒斷了要跑的心思,嚐試有了相好後,讓相好帶自己出去。後來她發現,男人都是薄情的,嘴上說的好好的,一旦發現她有黏上他們的意思,都迫不及待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