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把淵白看得發毛,“小白兔”撓撓黑色的卷發,扯出不自然的表情遙遙向他們舉杯。
然後就看見兩個“惡魔”離座向他這邊走來。
此時宴會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淵白也正想起來去告別,沒想到事情發生了突變。
慕容墨雪和南宮傲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南宮傲一貫優雅,不慌不忙地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沒有說話。
慕容墨雪的眸子熠熠生輝,目不轉睛地看著淵白,嘴角還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我說……小白啊。”
咳咳……
小白?淵白一口酒要噴出來,他生生忍住咽了回去,咽錯了嗓子,咳個不停。
身邊的一號“惡魔”慕容墨雪對他的反應毫不在意,伸出手在他後背拍了拍:“沒事吧,小、白。”
第二次聽到這個稱號,淵白表示接受起來好多了。他擦擦嘴角,咳得雙眼通紅的眼睛眨了眨,配上白皙的麵龐更像小白兔了:“南宮兄、慕容兄,找在下有什麼事嗎?”
桌上的酒菜還剩下很多,慕容墨雪拿過淵白的酒杯,帶著邪惡的笑容親自給他滿上:“小白啊,我聽說你離開太白書院後,直接準備參加科舉了?”
問題很簡單,可淵白還是渾身惡寒,他分明感受到可怕的氣場和自己悲慘的未來。有的時候太強的感知能力並不算件好事,比如現在,他明知道要不好,卻不能在南宮家族長和新任將軍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對啊,上次離開太白書院後,聖上皇恩浩蕩,賞賜給在下很多東西,讓我安心回去準備科舉。”
南宮傲淡淡地插嘴:“準備得怎樣了?”
淵白額頭上滲出汗了,回答不好是撒謊,回答好吧……在南宮家族長的麵前,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算什麼好:“還、還行吧……”
距離科舉考試沒有幾天了,看來這幾天正是他抓緊學習的時候。這個時刻想要他出來幫忙不容易啊。慕容墨雪瞬間計上心來。
“小白你說,你為什麼要參加科舉呢?”慕容墨雪把裝滿酒水的酒杯遞給淵白,表情十分玩味。
淵白勉強伸出手去接過酒杯:“這個嘛……”他該怎麼說,肯定不能說是為了家族,雖然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說為了自己的宏圖偉業嘛,好像太自私了。他把酒杯遞到唇邊,假裝喝酒來給自己點緩衝時間。
有了!淵白飲下酒:“淵白生為軒轅國人……”
淵家這個長孫確實有點意思,南宮傲放下手中的酒杯,接口道:“死是軒轅鬼?”
淵白被噎住。從前在太白書院時,慕容兄一個人欺負他也就算了,還以為慕容兄當上將軍能有什麼改變呢。是有改變了,改成組團來欺負他了麼?
他訥訥道:“不是。在下是想說,想要以一己薄力為我們軒轅國做些事情。”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慕容墨雪微笑隱去了,變成了嚴肅的麵容:“想要為軒轅做些事情,不一定非得科舉之後。”
淵白心落到了低穀,到底還是被算計了啊!他隻能訥訥地問下去:“還有什麼?”
“比如……”慕容墨雪和南宮傲對視一眼,笑眯眯地看著進了圈套的小白兔:“我們手頭這個案子。”
果然是要用他,這倆人要不要像吸血一樣啊,明知道過兩天就是科舉考試,淵白垂頭喪氣:“敢問慕容兄,是什麼案子?”
“慕容將軍?”有人招呼慕容墨雪,她站起身來應承去了,臨走拋了個邪惡的眼色:“那就拜托南宮兄告訴你了。”
淵白看看麵前意態悠然的南宮家族長,額頭的汗更多了。
南宮傲星子般的眸子淡淡斂著:“我們到屋內去談。”淵白默默跟上。
叫慕容墨雪的是個三品的文官,專司京城大小案子的知府:“慕容將軍好誠意,酒好菜也好!我實在吃不下了,沒什麼事情下官告退了?”
慕容墨雪對這個人印象不是很深,也不記得他的名字,微微點頭:“請便。”
文官離去後,慕容墨雪才發現全宴席隻剩下她自己了。
南宮傲調來的仆人請示過她後開始收拾東西,她有點微醺,向自己的臥房走去。路過花園時聽到嘈雜的打鬧聲。
“喂!你放手!”
“你才放手,再不放手小爺我就咬你!”
兩人的聲音都很耳熟,慕容墨雪循著聲音走過去,隻見兩個人的手都死命扒在同一個酒壇上,鬧得不可開交。
正麵對著她的人穿著袖口織金的華服,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魏家那位吊兒郎當的三少爺——魏拓。
另一個人背對著她,棕色的頭發亂蓬蓬的,身形跟魏拓比有些瘦小,全身骨骼能看得分明,若不是他現在醉得東歪西倒的樣子,本該是個挺拔的人。
慕容墨雪走過去,魏拓指著她對棕發的人哇哇大叫:“你看你看,主人來了,都怪你把動靜鬧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