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誇張地大吼:“不是吧!”他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神色:“我說,那個……怎麼稱呼?”
慕容墨雪對他快速學乖這點很是滿意,她冰冷的桃花眸直視狸貓妖的眼睛:“我叫慕容墨,你叫我爺就行了。”狸貓妖既然知道了她是女人,跟魏拓的關係又非同一般,放他出去恐怕會惹麻煩,不如自己收了。
何況……它還挺有趣。
狸貓妖顯然沒想到慕容墨雪會收留自己這個來曆不明的妖怪,搓搓手,還是很諂媚地跟慕容墨雪說話:“爺,你看,我是個妖,進了將軍府多晦氣啊。再說,我來曆不明,您就那麼相信我,不怕我是您對手派來的奸細?”
還懂得挺多,慕容墨雪的狂傲寫滿笑容:“不怕。”她說話斬釘截鐵,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不給狸貓妖反應的機會:“我可以讓你當將軍府的管家,但是……”她冷冷的眸子裏不容情:“第一,在任何人麵前,不要暴露我是女人。第二,你要學會聽話,我說的事情,無論你覺得是否對,都必須去做。第三,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加。”
狸貓妖聽得一愣一愣的,聽起來不算太難嘛,反正他也沒什麼不能去做的事情。萬一有了再跑唄,眼下正無處藏身,於是歡快地答應了:“好。”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府裏的其他人。以後你要做好自己的本職。”慕容墨雪也爽快,沒有過多地為難他。
阿飛一激動,屁股後麵露出個毛茸茸的大尾巴,搖動來搖動去。慕容墨雪冷冷撇了一眼,桃花眸裏滿是逼視:“修煉幾百年還藏不好自己的尾巴。”
尾巴嗖地縮進去了,棕發少年滿麵通紅,跟在慕容墨雪身後不敢再說什麼。
穿過花園就是議事廳,慕容墨雪柳眉一揚,南宮傲和淵白此時應該在裏麵談論事情,阿飛的事情反正早晚要知道的。
她腳步沒停,帶著阿飛直接往議事廳走去。
推開大門,裏麵坐了兩個人。
悠閑的南宮傲和麵如寒冰的長孫無憂。淵白並沒在裏麵。
慕容墨雪身後的阿飛突然抬起頭來:“好強的力量。”
某人漆黑如夜的眼睛微微動了動,帶著寒冰凝結成的刺看向阿飛。他俊美的麵容雖然不動神色,慕容墨雪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他的力量已經恢複到如此地步了嗎?即便是憤怒中不經意泄露出來的能量就給人如此大的壓迫感。
顯然阿飛也感覺到了,他吐了吐舌頭:“好嚇人啊。”
“你是?”南宮傲抖開折扇,悠悠在身前搖動,絳紅色的大氅無風自起。
屋裏的空氣凝結,整個屋裏布滿可怕的力量。簡直是一副隨時把阿飛切吧切吧扔鍋裏燉了的架勢。
慕容墨雪攔在阿飛身前,眸子裏不帶一絲感情:“這是我新招的管家。”
空氣中似乎沒有那麼多壓迫感了,南宮傲手裏的折扇仍然在搖,他溫潤的麵容裏其實蘊含著尊貴的冰冷:“撿了個妖族當管家?”
阿飛稍稍能喘息一些,小脾氣又上來了,從慕容墨雪的背後探頭喊:“妖怎麼了!妖還活得長呢,活得長能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你就是南宮家的族長,蛇王的大祭司。”
他毫無畏懼的眼神又落在長孫無憂身上:“我不認識你……不過嘛。能讓南宮大祭司坐在下首的,你肯定是這任蛇王的血脈了?”
長孫無憂抬眼,他的桃花眸裏漆黑如夜,有一點金色閃動,仿佛他眸子中的日月。那眼神裏的冷酷與帝王之氣讓阿飛縮了脖子,出一身的冷汗。
他是怎麼了,在那雙眼睛麵前,他隻想臣服。
這地方不能久待,他還沒完全瘋掉,不想闖入蛇王的領地。阿飛內心突突冒著苦水,老天爺啊,難道自己最近命裏犯太歲嗎?先是失了戀,想借酒消消愁吧,還碰上個可怕的女人,和傳說中的兩大人物。
他不再多想,迅速化為本體,電光石火間駕著一道光準備衝出去。
啪嘰!
他撞在窗戶上了,撞成肉餅了。
窗戶是紙糊的!一撞就破才對吧。腦子暈乎乎的阿飛最先想到的是這個。
看著他從窗戶上慢慢滑下來,南宮傲優雅地呷了一口茶盞中的茶:“想出去?”
一團若有若無的光泛著紫色,將阿飛罩在其中,他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身上的毛差不多幹了,還帶著點酒漬,小眼睛怒氣衝衝地看向南宮傲。可是他識相得很,敢怒不敢言。
小東西瞪著小豆眼,想了半天才開口,試圖講道理:“你們不喜歡我,還不允許我走麼?”
當然不允許,堂堂蛇王血脈的繼承人和南宮家的族長在屋裏坐著,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普普通通的妖怪從這個屋子裏逃出去?
長孫無憂不屑於多問,不屑於跟他說話,更不屑於回答。南宮傲的麵龐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墨雪。你從哪撿到它的?”
慕容墨雪桃花眸冷冷的,並沒有說話。阿飛是她的人,有什麼事情應該她自己管。南宮傲的出手幹涉讓她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