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搖搖頭：“我老大沒那個時間，何況……父王也不會想見我的。”他低頭看見了少女的手腕，已經被他掐得瘀紫。心下湧上一股衝動，又被自己狠狠壓下去了：“你不是說，要跟我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嗎？”
嫣月凝視阿飛半晌，杏眼裏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都吞了下去。她瞟了瞟慕容墨雪，阿飛明白她的意思：“老大不是外人，你說吧。”
嫣月看向慕容墨雪，她淡淡點頭：“你但說無妨，我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嫣月記得主上隻讓她防著一個人，叫做慕容墨的一個將軍，據魏大人形容，那人長的其醜無比，應該不是眼前這個少年公子。
於是她緩緩開口：“嫣兒是奉了王上的命令，要振興我族，跟一個神秘的人合作。嫣兒不是與那些人發生了什麼，我隻是去取一樣東西。”
“精元？”慕容墨雪適時開口，她的桃花眸中不帶什麼感情，讓嫣月一愣：“你怎麼知道？”
少女起了懷疑：“公子莫非是為了調查此事而來？”她甜美的笑靨隱去了，漂亮的小臉蛋上是敵意：“我們太子殿下為人單純，還請這位公子不要利用他才好。”
“嫣兒！”阿飛怒氣衝衝地叫了她的名字，少女咬唇，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慕容墨雪淡淡一笑：“不要緊。姑娘有這個懷疑也是正常的。隻是我今天碰巧和你們的太子殿下看到了那一幕。在那個男人要親下去的時候，姑娘其實沒有準備承接那個吻的，你張開了口，他丹田處的精元發亮上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一步就是在那個男人嘴唇將要碰上姑娘，但還沒有碰上的時候，姑娘會吸取了精元逃開。我說的對嗎？”
她周身散發出的自信和狂傲深深震撼了嫣月，她呆呆地點頭：“嗯。”
“姑娘每次都能得手嗎？”慕容墨雪一副求知的態度，讓少女不由自主地繼續說下去：“每次。但是精元不一定一次去完的，目標太大了。我深夜與他們相會，如法炮製，見上幾次就取光了。到時候他們死掉，我換下一個目標。”
兩條線，慕容墨雪的腦子快速轉動，將案件梳理清楚。一邊是由魏如岩負責，將那些可怕的書籍印製成功，找一個人脈廣泛的青樓女子，由她完成書的最後一步，畫上美人圖寫上故事後，把書分給其他的青樓女子。這些青樓女子如一張網，把書四散發布給別人。
男人們拿到書後十有八九會在深夜裏召喚。
而另一邊的嫣月姑娘隻需要在那些男人召喚的時候現身，用媚絕的相貌勾走他們的魂魄取走他們的精元。
慕容墨雪勾了勾唇，邪魅一笑：“敢問姑娘每次取了精元都給誰呢？”
“一個男人，”嫣月如瀑布的長發幾乎拖到地上，她歪頭想事情時，長發的那邊就會在地上會聚成一小團黑色泉水：“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別人叫他左護法。他承諾我狸貓族做完這件事情時，江湖人世必有我們一席之地。”
隻為了這個承諾嗎？慕容墨雪低頭沉吟，能說出這種話的，隻有現在的高層人士，或者將來的高層人士。他們掌管著天下的秩序，才敢於承諾給妖族一席之地。這件事情看來得回去問長孫無憂了。
慕容墨雪清冷的麵容如寒冰：“敢問姑娘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試試。
沒想到嫣月點頭很快：“見過是見過，長的很好看。別的……說不出來了。”那人如清風朗月，穿著月白色的衣衫，謙謙公子如玉如雪。此刻想來還猶在眼前，可是阿飛在身邊，她不想多說。
“嫣兒，這件事情以後你不要做了。”阿飛聽到真相後，心情好多。他的小女孩沒有多少改變，還是那樣天真。
嫣月皺眉，精致的麵容上略微有點不滿：“殿下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阿飛撓撓頭，棕色的蓬鬆頭發一顫顫的：“害人性命的髒事情，我不希望你去做。”他有點扭捏起來，麵對自己心上人難免有點害羞。
“可是那些人不該死嗎？他們背叛了自己的妻子，隻看皮相在外麵找女人。就算沒有妻子，做夢認為有仙子下凡能看上他們的，也都該死。”嫣月氣咻咻地，水汪汪的眼眸裏滿是憤恨：“碰過我的，都該死。”
阿飛不知道說什麼好，錯愕地看著嫣月。她竟然這麼想嗎。
慕容墨雪微笑：“姑娘。”她上前幾步：“該死不該死，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也許那是他們的畢生所在，大多男人都如此，如果這麼計較下去，全天下剩不下幾個男人了。凡夫俗子就給他們一條凡夫俗子該走的路。”
嫣月聽了慕容墨雪的話咬唇不語，她其實更想說的是，這個合作能為雙方帶來巨大的利益，起碼對於狸貓族人來說，能夠在人世中擁有一席之地是很重要的事情。
到底要不要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