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雪繼續問了下去:“然後呢?”
白癡管家拿著剪子對著麵前的一根橫出來的枝椏狠狠地剪了下去:“然後就把魏家的這夥人剪掉了。”
慕容墨雪扶額,什麼時候她的這個白癡管家能長大一點,起碼不要老是想的這麼天真好不好。
慕容墨雪給他分析:“你去找到聖上,用什麼證據告人家犯下了係列的殺人案件?”棕發少年傻眼了:“這個這個,直接就把地下造書坊的事情給他揭露出來不就行了麼?”
“那頂多也就是個私自做生意的罪名,一本書而已,說能殺人隻是個笑話。”慕容墨雪的桃花眸中帶上了一絲諷刺,隻不過不是對待自己的白癡管家,而是對整件事情自己的無奈表現。按照她的想法,早該把這件事情解決掉了,到如今還沒有個頭緒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需要證據是嗎?”阿飛若有所思。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容墨雪已經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隻留下一個單薄落寞的背影。
阿飛看著慕容墨雪的背影下定決心,他是在街上被老大撿回來的,在誰都不要他的時候,隻有老大對他伸出了手,讓他來到了將軍府,如今也是時候他為老大做些什麼了。
阿飛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在花園中的這個地方沒有人能看到他。他棕色的蓬蓬頭發隨著風微微擺動,他伸開雙手,默念幾乎爛熟於心的口訣,前方門洞大開。他還得再回去一次。
白天裏,他在狸貓妖族的地盤中行動也很不便,當他從通道中走出來時,家仆差點再次喜極而泣,阿飛無奈地捂著他的嘴跟他解釋:“我是來找人的,找人。你去幫我把嫣月叫來,我有話跟她說。”
仆人點頭,在阿飛的再三叮囑下出了門去。
阿飛坐在自己的房間內,周圍都是自己從小到大看慣了的玩意兒,他小時候的玩具,長大後開始玩的兵器,都在對麵的架子上擱著,好大的一排,看起來非常有氣勢。
那都是過去的東西了,阿飛閉閉眼,不想再回憶下去。可是如果他能說了算的話,回憶也就不叫回憶了。
坐在這件屋子裏,過去的事情猶如潮水般湧上來,他想趕走都無法趕走。
他小的時候也頂著一頭蓬鬆的、亂糟糟的棕色頭發,是年輕的狸貓妖族中,生下來就會變成人的,父王母後對他寄予了極高的希望,可是阿飛自己想的很簡單,衣食無憂就好,吃點苦他是無所謂的。隻要不用參與肮髒的交易,他什麼都願意做。
狸貓妖族與人親近,相生繁榮,曆代狸貓妖族中的族人,不斷有與人類合作的,人類是多麼肮髒的東西,起碼每次他們的合作在阿飛看起來都肮髒不堪。為此,他第一次離開家,是為了去體驗一下人類有什麼好。
他以少年的身份在路邊開始祈禱,妖族的壽命如此之長,長到他足以在自己的少年時期嚐遍了人間的種種酸甜苦辣。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他大概也不是如今的他了……
正在胡思亂想著,剛剛出去的仆人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較小的身形,長發如瀑布般披散著,麵如新月,櫻桃小口不點而朱,見到阿飛出現,跑了幾步迎過來:“殿下,嫣兒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
少女穿過整個大殿,跑起來時長長的流蘇紗裙被甩在身後,有種難得的美麗。
阿飛站起身來,對少女微笑:“嫣兒,這次我是想求你件事情。”
嫣月聞言腳步慢了下來,太子殿下不是知道了她把事情告訴左護法的事情了吧?這件事情他千萬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嫣月緩步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阿飛聳聳肩膀,他這次回來是以自己的回來的,不是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回來的。他下意識的想伸出手摸摸嫣月的姣好麵容,可是他想了又想,還是:“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上次你參與的那個案子有了新的進展,我希望你能夠真心地幫助我們一次,如果我們指證魏家的話,希望你能出來證明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嫣月停下了腳步,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情:“殿下,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些事情不是我說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呢。我上邊還有長老和王上,我需要與他們商量商量。”
阿飛神情落寞:“你要是問他們的話,估計沒有什麼可能了。”
從小一起長大,可是似乎嫣月才是真正長大的那個人,隻有他,阿飛,還天真地以為什麼事情隻要他開了口,都可以實現。
嫣月似乎是不忍看他這個樣子:“魏家是什麼人?”
“就是書的製造者,你通過一本書才能魅惑別人,從來問過那些書是怎麼來的麼?”阿飛皺眉,有的時候吧,說她聰明,她是真的很聰明,可有的時候她明明那麼笨,簡直笨得無可救藥了。
嫣月聳聳肩:“沒有,我隻負責自己該負責的部分,少問,才能讓雇主和合作對象喜歡。畢竟每個人都並不願意透露出自己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