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轉身：“算了，當我們什麼都沒說過吧。”他落寞至極，原本以為嫣月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柔軟的，沒想到……
“等等，殿下。”嫣月叫住了他，水汪汪的眼眸中柔情萬種：“殿下，我願意為你做證明，可是一切都是殿下的猜測，沒有證據證明書是魏家製造的，我們還有勝算嗎？”說完她打了個寒顫。
“我沒見過，”阿飛不願意說謊：“可是我的老大見過，而且是今天剛剛見到，魏家在京城的一隅有店麵，地下有間見不得人地下造書坊，藏得極為深。你親眼見到的話又是另當別論了。”
嫣月見這個劫數自己是逃不過去了，溫婉地答應下來：“那好，嫣兒一定不負所托，殿下……”她欲言又止。
阿飛能猜到她想說什麼，多半是一些想留他下來的話。阿飛揉揉麵前少女如瀑般的長發：“嫣兒，我走了，不管我和狸貓妖族是否斷絕關係……我們……”他頓了頓：“關係不變。”
少女不舍得他離去，卻無法挽留，每一次他的出現都讓她傷心一次，最終她也隻能說：“有什麼事情盡管來找嫣兒。”
阿飛離開了狸貓妖族的領地。嫣月掏出了自己脖子上的紅繩，紅繩上沒有再栓小瓶子，裏麵更沒有任何人的精元。嫣月軟白的手指把它從頭上拿下來，上麵的吊墜是一個奇怪的圖案，有點像某種圖騰。
長發如瀑布的少女對著紅繩上栓的吊墜耳語了幾句，一會兒屋內就傳來了一個斯文儒雅的聲音：“怎麼了？”
那分明是左護法的聲音：“左護法。”嫣月緊緊皺眉頭：“剛才你說的那人又來了，這次他似乎發現了魏大人造書坊的位置。”
屋內少女的聲音和一個儒雅的男音不斷地交流著，說不出的詭異。
“魏家的人，越來越沒有用了。”左護法的嗓音如流水般輕輕從人的心頭流淌而過，聽起來叫人心頭一顫：“好，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嫣兒，你做的很好。”
左護法叫了她的名字！嫣月不禁麵上一紅，情知對方的麵上看不到，她還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的頭發梳理開來：“左護法誇獎了，這是嫣兒應該做的。”
“還有事情麼？”文雅的男聲即使再溫柔，仔細聽取，其中卻有一股難言的淡漠疏離，嫣月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她對著墜子福身：“沒有事情了。”
“唔。”空蕩蕩的大殿內，儒雅溫暖的男人聲音消失了。
另一邊，左護法將手中的鏡子倒著扣了過去，放在一汪淺淺的水池中。水池波光瀲灩，將左護法手中的鏡子納了進去。
“狸貓妖族的那個丫頭有什麼事情？”椅子上垂下了華美的錦緞，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紅色的曼珠沙華，花朵火紅色的妖豔，在裙裾上盛開著，宛如一場烈火的盛宴。
開口的人聲音極為動人，叫人一聽之下就無法自拔。
“回稟主上，”左護法跟聲音主人說話時雖然有幾分天生的慵懶，但是十分恭敬：“嫣月說慕容墨已經查到了魏家的造書坊。”
“沒有用的東西。”聲音嬌柔迷人，卻含著危險的氣息。
花團錦簇的裙裾附近，是一個樣式奇特的擺件，上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瓶子，那些瓶子如螢火蟲般散發著微光。每一點星點的光明都代表了一個人的精元。
剛剛那些瓶子裏的精元都還萎靡不振，聽到聲音的主人開口說話，不知怎地躁動了起來，此起彼伏地散發著光亮。
左護法的眼眸盯著那些裝著精元的小瓶子想了一會兒，慕容墨一個人而已，竟然把他們耍得團團轉。可想而知主上的心情。左護法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建議，輪廓分明的麵容上帶著灼灼火焰：“主上。用不用我去提醒魏家的人？”
“附耳過來。”聲音的主人懶懶地召喚著左護法，男人俊朗的麵容靠近了聲音的主人。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主上把話交代得十分明白。整個計劃十分周詳，連他這樣的聰明人也不得不佩服主上運籌帷幄的能力。
若不是甘心折服於主上的力量，他又怎麼能如此卑躬屈膝地為一個人辦事呢。
“順便告訴那條老狗，這次還辦不好就別要腦袋了。”末了，她懶懶地結束了這段對話：“我有些乏了，你去吧。”
左護法恭敬地退出：“謹遵主上的吩咐。“
在慕容墨雪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莫大的改變。
阿飛在晚飯的時候蹭到慕容墨雪的身邊：“老大。”諂媚地給她盛了四塊點心：“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放心去告魏家，說不定能贏呢？”
慕容墨雪收下了小點心，一巴掌把阿飛推到一邊去了：“吃飯的時候別說讓人不好消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