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訕笑著退到了一邊,做好的事情不用留名,隻要他家爺行事方便就可以了。
第二天慕容墨雪再去那家地下造書坊時,原先矮胖的掌櫃仍然笑嘻嘻地迎上來:“李老弟,你來啦?”
慕容墨雪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打著哈哈:“是啊,我來看看這邊有沒有什麼進度。”
矮胖的掌櫃似乎笑得不那麼太自然:“沒有沒有,暫時還沒有。我們老板的那批貨還沒有做完呢。李老弟你稍安勿躁,我去給你沏茶,你坐。”
書店裏彌漫著書香,很是好聞,這家書店地方比較偏僻,沒有什麼人來,屋裏零散幾個讀書人,倒也有點興致。
慕容墨雪在櫃台後麵坐下,突然發現櫃台的桌子裏放著一個小盒子,裏麵亂七八糟的塞滿了東西,其中一張泛黃的紙顯然是剛被看過,主人臨時把它放到了一邊,還皺皺巴巴的。
慕容墨雪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是一張房契的紙,上麵寫著魏乾端的名字。
“房契?”慕容墨雪桃花眸中放射出寒意來,捏著房契紙的手也有點僵硬了。一個人能隨隨便便把放置房契的紙扔在櫃台後麵?
還沒有容她多想,沏茶的掌櫃就回來了:“哎呦,李老弟。”他上前把那張紙收入懷裏:“你看看我,這幾天精神有點恍惚,早上拿出這個東西來看,見你進門竟然忘記收起來了。你就當沒看到,沒看到哈?”
慕容墨雪拿起茶喝了一口,普通的茶葉,入口略微有點苦澀,她表示很理解矮胖的掌櫃:“我知道,掌櫃不必擔心。這點事情我還可以幫你保密的。隻是,掌櫃最近有什麼事情嗎?”
掌櫃苦著臉坐在慕容墨雪旁邊,呆呆地給自己也倒了杯茶。一邊倒著水一邊發愣,水已經溢出了杯子都沒有反應。
“掌櫃?”慕容墨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矮胖的男人回過神來:“啊!”他燙到了手都沒有什麼知覺,此時才覺得痛,慌忙縮回手:“讓老弟見笑了。”
慕容墨雪的眉眼之中有股傲氣,讓別人見了都不自覺地仰望,她扶正了杯子,麵露微笑:“有什麼事情不妨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為你解憂也說不定啊。”
掌櫃的麵色呆滯,臉部肌肉抽動,許久才顫抖著往嘴裏灌了一口茶:“老弟,此事事關重大,你沒有什麼能力能幫的上我的。做完你那批活就是我打算賺的最後一筆錢了。之後我就離開這個地方,再也、再也不回來了。”
掌櫃的說的話不像是玩笑,他明顯有點驚嚇過度了,什麼都不敢說,隻是一味地害怕,臉上顯出驚恐之色。念叨著要逃走。慕容墨雪的寒眸掃過他的神色,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不說又怎麼知道我幫不上你。”她穩穩放下手中的杯子,成竹在胸。
掌櫃的偷眼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慕容墨雪微笑伸手,盡量讓麵前的人相信自己。那掌櫃的仿佛下定了決心,狠狠咬了牙:“李老弟,我還想活下去,可是你不怕受牽連嗎?”
“這世界上,能讓我懼怕的東西還不存在。”慕容墨雪挑眉,冷冷地給出一句回答來。
這一句話給了掌櫃莫大的勇氣:“李老弟,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跟我過來。”
矮胖的男人把慕容墨雪帶到了後院的一處房間內:“昨天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讓我很是害怕。”
他打開層層箱子,從中拿出了幾封信件:“每次老板來到這兒的時候,都會等人來送信,這個房間是老板的,我們下人平時不進來,其實老板自己也不常來。昨天我追一個大耗子闖了進來,那耗子在這裏做了窩,早把這個木箱子嗑壞了,我們都不知道。進來我看見這個箱子已經壞了,就把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見是信件……嗬嗬,李老弟,你知道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就免不了看上兩眼,沒想到……”
他麵色灰白,完全是見到了閻王的架勢。
慕容墨雪接過信件,上麵的字跡疏狂落拓,落款是左護法。每個信件的時間都不一樣,拆開來看,她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寒霜般的麵容沒有緩和,反而愈加寒霜滿麵。
她漆黑如墨的桃花眸隨著信件的走向一點一點錯動著,最後把信件全部看完了。
收取男子精元的事情開始到結束,他們都通過信件交流,在這些信件上麵寫得清清楚楚,詳細地把細節敲定好了!
身為一個下人,看到這些東西當然會害怕,尤其他知道自己助紂為虐那麼久,造出了那些害人的東西。
可是對於慕容墨雪來說。所有的證據全在這些信件裏。拿著這些東西必然可以扳倒魏家!
眼下她不動聲色:“掌櫃的,這些東西……”
掌櫃的痛苦地抱著頭:“魏大人回來一定會看到箱子破了,屋裏有人進過的痕跡,箱子裏麵的東西也換了位置。我死定了對不對?”他抬頭看向慕容墨雪,那神情是將死之人的不甘,他的確不抱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