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雪環顧整個地方,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對方的速度之快是他們想不到的。
“應該是有人弄暈了他,然後在食物裏摻雜了花的種子,那種子遇到活的血肉便生長,如此一來做的幹脆利落,那人走的時候魏家父子還沒有發病,所以走得悄無聲息。”慕容墨雪分析道。
“這個人,會不會便是今天在朝堂之上的某一個?”文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長孫無憂忽然開口:“最起碼。今天早朝的人之中,有人給對方通風報信了。”
慕容墨雪也是這麼想的,對方有人在朝堂之中蟄伏著,那麼是用了什麼方法才把消息傳出去的呢?
文帝甩了袖子:“魏家父子的屍體先擺在那裏,你們若還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重重有賞。當然,背後的那個黑手,一定是要拔掉的。至於用什麼方法,你們自己去想。”
文帝麵色難看,率先走了。在他的臣子之中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人。他要去找夜皖離那個不靠譜的家夥好好聊聊了。
慕容墨雪提議:“我們再回到那邊去看看。”案發現場永遠是證據最多的地方。
其他兩個人都表示同意。
“事情都辦好了。主上。”一個帶著黑色麵巾的男人單膝跪地,低頭等著主上的發落。
女人最近心情好得很,似乎對於這次的行動也比較滿意:“我聽說了,魏家父子已經死了。你做的很好。”很好,這兩個字從主上的嘴裏說出來,黑衣人頓時覺得自己榮耀百倍:“謝主上讚賞。”
主上修著自己如琢如磨的指甲,貴婦般的嗓音再度響起:“嗯,下去吧。”
“恭喜主上又除掉了一顆沒用的旗子。”上官雲站在旁邊,一手放在胸前,對主上表達著恭喜。黑影中的女人始終叫人看不清麵目,可是上官雲分明能夠感覺到她淡淡地抬眼掃了自己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落回自己的指甲上:“上官,你最近吃醋吃的很嚴重嘛。”
“屬下不敢。”上官雲的聲音不卑不亢。
“身為左護法使,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女人的聲音從陰影之中響起,問著上官雲。
月白色衫子的男人,如今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之上,豐神俊朗的臉部輪廓也略略有些扭曲:“我想知道右護法使是誰,我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我想知道大業何時成。”
他這番話說出來,女人旁邊的侍女不自覺地微微打了個寒顫,他一定是瘋了,才敢跟主上如此說話!
女人卻沒有被他影響到自己的心情,竟然破天荒地耐心回答了他的問題:“右護法使那邊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所以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至於你什麼時候能夠出去,沒有人攔著你呀?要去極地大漠是你自作主張,不是我的安排,弄到如今這步,你還有臉來問我?”語氣之中是略略的嗔怪,卻沒有殺意:“大業何時成,要看我要的東西什麼時候給我送來了。”
女人說到這裏,倒是微微有了危險的意味,她放下了自己玉雕般的美手,問旁邊的侍女:“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回主上,那邊說現在查得緊,新上任的是淵白,淵家的人有感知力,不好對付,所以……”
女人略略不耐煩了,柔美的嗓音變得涼薄:“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聽解釋,沒有用的人隻有一種下場。”
“我知道了。”侍女緩緩退了出去。旁邊的上官雲知道,那個辦事不利的人必死無疑了。
女人打了個哈欠:“唔,最近慕容墨雪蹦躂的很厲害嘛,隻可惜小的時候我沒有一手掐死她,現在跟我作對玩的很高興。”她長歎了一聲,似乎是對於慕容墨雪的惋惜:“我玩夠了,不想再玩了。看著她便煩。我讓你出去,你幫我殺了她。”
最後一句話是對上官雲說的。上官雲恍惚了一瞬,自己在極地大漠時跟慕容墨雪交手,完全沒有落到上風。再次出去……
女人仿佛明白了他在想什麼,輕蔑地冷笑了一聲:“怎麼,左護法使怕了?”
“沒有,屬下隻是覺得,未必能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務。”上官雲說的是實話,他不怕自己有什麼事情,他殺不了慕容墨雪,慕容墨雪也殺不了他。有問題的隻是,萬一自己沒完成任務,對於主上來說,便成為了無用之人。
女人掩口嬌笑,聲音柔婉動聽。上官雲不禁感歎道:“主上容顏常駐,如今還如同少女一般。”
女人抬眸:“就你會說話。”她嗓音雖然柔美,說話雖然似乎嗔怪,但是無形之中有一股倨傲臨下的態度,從來沒有讓人覺得與她的距離可以更親近:“我呀,女兒都多大了。”她淡淡地把話題扯回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會讓你白白去送死麼?”女人走下自己的寶座,兩邊放置著不同的琉璃盆,上麵都用紅布罩住了。女人走到一個琉璃盆旁邊,伸手掀開了。她朝著上官雲招手:“你過來,這裏麵的東西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