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慶這一劍刺下去,上華夙的身上又留下了一處血洞,涓涓的鮮血如同流水,頃刻間便在上華夙的腳下彙成了一灘血跡。
血跡在灰色的石磚上隨著地麵的痕跡蜿蜒曲折,漫無目的,卻又一寸寸向前,仿佛要將整片地麵染紅一般。
“霍慶,你個王八蛋!”小梨氣急敗壞的怒吼,眼神中頃刻間血絲遍布,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獸。
霍慶趾高氣揚的看著小梨,訕笑道:“你不是一向最懂得識時務的麼!不如你求求我。”
“我求你。”小梨沒有絲毫猶豫,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求你放過他,有什麼事衝我來。”
“哈哈哈哈!”霍慶得意爽笑,對著身旁他的近身侍衛說道:“把曄將軍弄醒,這麼精彩的時刻,他怎麼能錯過。”
“是。”
那名侍衛應聲將上華夙給弄醒了。
上華夙睜開眼,極為迷茫的環視一圈,最終在小梨是身上定格了視線,冷漠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梨堅強的心,因為上華夙的問話而崩潰,他已經虛弱的麵色慘白,這寥寥幾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小梨心疼的對上華夙連連搖頭,道:“你不要說話,不要說。”
“嗬嗬,還真是情比金堅啊!”霍慶嘲諷了一句,這次終於將目光轉回到了小梨身上,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與他有什麼仇麼?曄將軍可能不記得了,我這就講給你們聽。”
霍慶從腰間掏出一樣東西,扔到了上華夙腳邊。小梨移目看過去,便見到了那物正是一塊生了鏽的鐵片。
霍慶解釋道:“椽州連年大水,千盛帝派人治理多年無果,這時候曄將軍提議說用鐵鑄成大箱子,裏麵塞滿石頭,堆積在河道中,阻擋水患。”
“這話原就荒唐,可偏偏是曄將軍提出的,千盛帝便派了我父親如此而行,父親他好不容易按照曄將軍所說鑄成了鐵牆,然而第二年如舊漲水將鐵牆給衝倒了。”
霍慶望著上華夙的眼睛裏充滿憎恨,“千盛帝是非不分,明明是曄將軍的說法有問題,可他卻因曄將軍說鐵箱偷工減料,便將我們這一大家子的人滿門抄斬。”
霍慶抬起劍,直指上華夙的喉嚨,失控的吼道:“就是你,你這個紈絝子弟,沒有本事就不要逞強,偏生害人害己。”
霍慶轉頭看向城牆下的大軍,又一次問道:“你們現在誰主軍?事不過三,這是我最後一次開口問了,再沒有人出來,我立刻殺死他。”
“元坤你出來!”小梨焦急的,對著陣中的一人,喊道:“元副將,你快出來啊!”
元坤見小梨的視線緊盯在自己身上,連帶著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自己,知道再難逃避了,他也隻能挺身而出了。
“駕。”元坤勒馬走到隊伍最前方,看著城樓上的霍慶,說道:“我乃副將元坤,這位是陳偏將,他手上有將軍令。”
元坤的說話極為簡潔明了,將他與陳彥青一同介紹給霍慶,並沒有承認他目前在軍中的最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