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聲音將整個花房都充斥的滿滿當當,紀妃茵的聲音幾乎像是在嘶吼了。
“即便是殿下你當真能夠如此狠心待我,可那個孩子呢?!那個孩子可是我們……”
紀妃茵正哭喊到激動處,趙洛之目光一沉,揮手便是冷冷一巴掌,重重地摔在了紀妃茵的臉上。
嬌弱的紀妃茵被這一巴掌打的趔趄了幾下,險些壓倒在一旁的幾從海棠花上。
趙洛之的力氣太大,紀妃茵的唇角即刻便血流不止,一雙含淚的眸子哀怨地凝視著趙洛之,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即便是女人看了都會心軟。
若是在從前,看到她這幅模樣,他必定會上前溫言安撫,但這一回,趙洛之的眼眸當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有的就隻是那冷冰冰的寒光。
“往後都給我記得,閉緊你的嘴,那個孩子的事情,若是再被第三個人知道,即便是貴妾的身份,你也是得不得的了。”
斜睨著搖搖欲墜的紀妃茵,趙洛之就隻是冷漠地道出了這句話。
像是被打懵了一般,紀妃茵半晌都呆立在了原地,“殿下,那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紀妃茵嚎啕大哭了起來,言辭之間都因為大哭而變得含混不清起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殺了我們的孩子,就是為了這個狐狸精——”
紀妃茵那忿恨的怒吼還沒有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詫異地抬起頭,對上的便是趙洛之那森寒的目光。
“若再管不好你這張嘴,你的下場可就不是幾巴掌這樣輕鬆的事情了……”
“殿下你這是何必呢。”熱鬧看也看夠了,紀芙茵開口說道,“母子連心,你做出了那種事,如何能夠令大姐姐心中毫無芥蒂呢?”
掃了一眼正雙目通紅地望向自己的紀妃茵,紀芙茵歎息一聲,道:“殿下你下手未免太狠,姐姐如此花容月貌之人,怎麼能經受得住這樣的巴掌?”
“紀芙茵!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紀妃茵狠狠地瞪著她,嘴裏盡是鐵鏽的味道,“如果不是你這個賤人!我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
同她對視了一眼,芙茵淡淡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大姐姐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是先來問問自己的好。”
“時辰不早了,殿下同姐姐之間的事情,左右也是與我無關的,若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那芙茵便先離開了。”
剛走了兩步,紀芙茵又轉過身,抱起一株海棠放到一旁,對趙洛之微微一笑,“先前殿下答應過我的應該還算數才是,這海棠,可要記得讓人給我送過去。”
看她步履輕盈離去的背影,趙洛之的眉心緊緊地擰了起來。
難道說,今天這件事,是她所故意布下的一個局?
可是,即便是讓這女人知道了,那孩子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對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回到了翠紋宮,早早等著的綿兒便應了上去,“紀二小姐,顧將軍家的公子正在裏麵等你。”
含謙來了?紀芙茵的唇角頓時便溢出一絲笑意,正待進去,卻又被綿兒給攔住了。
“紀二小姐,今天的事情,奴婢可是盡心盡力為紀二小姐辦的。”
溫言,紀芙茵笑了笑,隨手從腕上摘下一隻金釧,塞到了她的手中,“我說過的,隻要事情辦的漂亮,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的。”
像綿兒這種人,是最輕易便能夠利用的,隻要可以滿足他們在金錢上的要求,不管是什麼,他們都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去做。
走進房間,紀芙茵的臉上頓時便綻開了一個柔和的笑,“你來了,母親他們可有讓你幫我帶信?”
“伯母很是掛念你,這個便是伯母拖我帶來給你的。”顧含謙將那暖玉手爐拿了出來,“你的手最是怕冷,平日小心些不要凍著了。”
芙茵笑笑,將那暖爐捧在手中,先前留在這宮中,隻覺得處處壓抑,可見到眼前這人之後,心頭那些壓抑便一股腦不見了。
馮朝朝抱起莫欺,衝那二人打趣道:“你們兩個人想必還有不少的私房話要說,我同莫欺留在這未免礙事的很,我先帶這小丫頭去裏麵了。”
“方才等了你這麼久,去了哪裏?”顧含謙坐下來,沏了一杯熱茶,低到了紀芙茵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