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管放心等著便是,有這擔心的時間,倒不如先去收拾收拾你的東西,最晚明兒一早,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見紀芙茵說的肯定,馮朝朝就半信半疑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棲鳳宮果真派來了人,等紀芙茵她們去到棲鳳宮的時候,涼蓮羽的麵前已經站了幾名太醫。
見她們來,涼蓮羽微微一抬手,示意她們不必再行禮,“本宮知道芙茵你心裏必定是著急不安的,禮節就暫且免了,先聽聽太醫是怎麼說的。”
“謝皇後娘娘仁慈!”紀芙茵噙著眼淚,看起來像是無助到了極點的模樣。
那資格看起來最老的太醫,攏了攏自己的胡子,麵上露出了一絲微妙的尷尬神情。
在去到紀府之前,涼蓮羽就已經叮囑過了他們,定要仔細診治,若病是真的,回來道出實情,若是察覺到對方裝病,回來之後也不得說出真相,隻能夠說紀夫人的病並不嚴重。
老太醫不著痕跡地悄悄看了一眼涼蓮羽,這才開口說道:“紀夫人的病,說是蹊蹺,其實也不蹊蹺。”
“病因的確是由風寒引起的,可因為當時紀夫人在服藥期間,應當是不小心吃了什麼藥性相衝的東西,所以才會導致病情加重。”
紀芙茵急急問道:“那太醫您的意思是,我娘的病情並不嚴重?”
“這……”太醫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原本應當是不嚴重的,可拖得太久,現在……”
一聽到太醫說出這話,紀芙茵的臉色頓時一白,身子晃了晃,險些一頭栽倒過去。
“那我娘,我娘她究竟怎麼樣了!?”紀芙茵緊握住馮朝朝的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我們已經盡力為紀夫人診治了,紀夫人恢複的可能也不是沒有,隻不過……”
太醫那吞吞吐吐的言辭,索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明明白白。
紀芙茵的情緒頓時像是失控了一般,絲毫沒有顧忌到這是在皇後的寢宮,哭聲無比淒涼哀怨。
涼蓮羽的眉心緊了緊,她原來隻以為這是紀芙茵想要離開皇宮,想法子連同紀夫人演了一場戲,沒想到那紀夫人竟真的是病重了。
一想到這,涼蓮羽輕輕地挑眉,那淡淡地掃過紀妃茵的眼神當中,分明夾雜了一絲責備之情。
若不是她信誓旦旦說,她對紀芙茵了如指掌,這次必定隻是一個騙局,她又怎麼會做出阻攔芙茵回府,又派出太醫的事情?
現如今最要緊的是籠絡她,可這樣一來,就算現在紀芙茵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不曾察覺,過後總也會琢磨出幾分味道來的,到那時,想必多少都會自己這一舉動有些埋怨!
察覺到涼蓮羽那輕輕一瞥,紀妃茵頓時有些心虛地挪開了視線,心裏頓時有些七上八下了起來。
“這便是你的了解?”
聽到涼蓮羽那涼薄的低語聲,紀妃茵身子一震,眼神當中即刻滿是驚慌。
若是自己不能快些找到些什麼來將功折罪的話,自己往後在皇後的眼前,怕是就要徹底失寵了的!
冷汗沿著額角漸漸滲了出來,紀妃茵的視線掃到了正在安慰芙茵的馮朝朝身上,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芙茵你且莫要急著哭,本宮方才也聽見了,太醫隻是說那病雖然是嚴重,但卻並不是不能康複。”
涼蓮羽麵露關切神色,身子微微前傾,“這樣好了,本宮這就讓人連夜將你們先送回紀府,至於太醫,在紀夫人康複之前,本宮也會日日讓他們去到紀府的。”
紀芙茵聞言,立即心頭一喜,臉上卻仍是一副哀切的模樣,感激涕零地謝過了涼蓮羽,步履匆忙地退出了棲鳳宮。
等她們兩個人一走,見涼蓮羽的神色冷了下來,紀妃茵立即跪在了地上,“皇後娘娘息怒,臣妾這段時間並沒有待在紀府,所以才會一時判斷有誤!”
“一時判斷有誤?”涼蓮羽冷冷地開了口,“那你倒是讓本宮也看看,你沒有失誤的本事。”
“回皇後娘娘,先前的確是臣妾大意了,但這一回,臣妾敢肯定,定是可以成功的!”
紀妃茵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同涼蓮羽低語了幾句,在聽罷她所說的內容過後,涼蓮羽點點頭,“倒也不錯,就按你說的來吧。”
翠紋宮中,紀芙茵的行李,早早便已經收拾好了,隻是將自己帶入宮中的東西,簡單地打包了一下,再帶回去便可以了。
至於之前趙洛之等人賞賜的東西,紀芙茵則將它們一股腦的堆在了牆角,讓綿兒等自己離開皇宮,再將它們給送回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