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是在將我當成五歲孩童欺哄不成?若是我不道出那秘密,尚且還能在這宮中平安地過些日子,若是我把那秘密說了出來,等待我的,怕是就隻有一口空棺了吧?”
聽到趙寒逸這話,紀芙茵高懸著的心才微微放鬆了下來。
趙洛之冷笑一聲,手掌微微抬起,那拴在他後背的麻繩,頓時又提高了一些,趙寒逸的眉心猛的一緊,咬牙支撐了片刻,竟一個撐不下暈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沅千伊拉住了紀芙茵,“那人可在裏麵,你不是最不想要見到他的麼?”
“那我也總不能見十三皇子殿下活活疼死過去才是。”紀芙茵眉心緊皺,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唇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堂堂六皇子殿下,對待自己的手足胞弟,竟然就在這宮中動用私刑,你竟也不怕這一幕給傳了出去?!”
聞言,趙洛之眉心微微擰起,抬起視線望向門前,見到來人竟是紀芙茵,臉上頓時露出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陰冷笑意。
“傳出去,也要有人能傳出去才行。”趙洛之唇角斜斜挑起,“我若是願意的話,今天你連這房門都走不出去。”
“六皇子這話說的,竟像是看不見我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麵把白眼翻夠了的沅千伊走了進來,對著趙洛之微微一笑,“現如今大姐姐懷有身孕,你應當留在寢殿當中多陪陪她才是。”
在寧王妃的麵前,趙洛之還是會忌憚幾分的,對著身後拉著麻繩的人輕輕做了個手勢,麻繩立即一鬆,昏迷的趙寒逸便摔在地上。
“寧王妃提醒的是,我雖然心中關切自己的皇弟,卻也不能冷落了懷有身孕的貴妾才是。紀二小姐,寧王妃,告辭了。”
說罷,趙洛之便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趙寒逸,徑直帶著隨從走了出去。
等他們一離開,二人立即忙不迭地將趙寒逸攙扶到了床上,一杯茶水喂了下去,趙寒逸這才悠悠醒轉了過來。
“十三皇子殿下,六皇子往日便是那樣對待你的?”
趙寒逸笑了笑,“是不是,都沒什麼可計較的,左右他不會要了我這條命。”
紀芙茵輕歎一聲,神色之間有些不忍。
“二姐姐,十三皇子現如今剛剛醒來,身子還弱的很,我還是同你一起去尋太醫來吧。”
沅千伊暗地給了紀芙茵一個眼神,將她支出了房間。
紀芙茵心領神會,對著守在外麵的那寥寥可數的兩三個隨從吩咐了幾句,便同沅千伊一起向太醫院的位置走去了。
走到僻靜的地方,二人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立即便岔到了一旁的小路上,加快步伐,向涼蓮羽所在的棲鳳宮走去。
“你要易容成的,就是那宮婢?”站得遠遠的,沅千伊看著前麵捧著一隻食盒走出來的宮婢,問道。
紀芙茵點點頭,先前她已經拜托謝君擷將涼蓮羽身邊的人都給打聽了個清楚,最容易被易容成的,不會被人察覺的,就隻有這名為珍珠的宮婢了。
珍珠在涼蓮羽的貼身侍女當中,算不得是最得寵的,平日裏若是有個什麼需要跑腿的活兒,也是由她來做的。
等她靠近這邊的時候,紀芙茵對著沅千伊使了個顏色,沅千伊明白她的意思,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竹筒,拔開上麵的塞子,立即有一隻小小的瓢蟲一樣的小東西,從裏麵飛了出來。
那小蟲子飛著飛著,不偏不斜地落在了珍珠的後脖頸上,過了一刹那,珍珠的視線立即變得空洞起來,向他們所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看著像是木頭人一樣呆立在一旁的珍珠,沅千伊探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成了。”
“再就是給你易容成她了。”沅千伊手腳麻利地將珍珠的外衣剝下,丟到紀芙茵的手中,“換上。”
說罷,沅千伊便轉過了身子,等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紀芙茵已經換上了珍珠的衣服。
今天來的時候,她便刻意將發式梳的同宮婢的樣子差不多,這時候隻需要簡單地變換一下,再將對方的首飾換到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了。
最後便是易容最重要的部分了,沅千伊輕輕抬住她的下巴,專心打量著,“眼睛閉起來。”
紀芙茵聞言,立即便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隻覺得臉上一陣涼涼的,隻是過了小半會兒,便聽到沅千伊又說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