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紀芙茵讓青梅給自己梳了一個利落的發式,整個人看起來都要比平時精神了許多,也淩厲了許多。那些下人站了一個多時辰,愣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多問一句。
環視了一圈人,紀芙茵才緩緩地開了口,“前些天,我同青梅兩個人中毒的事情,你們應該都是知道的。”
聽她提起這件事,大家頓時有些了然的神情,看看跪在地上的小祿子,臉上都隱約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心裏卻已經隱隱約約猜得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了。
“我知道有人要害我,但我卻沒想到要害我的人就在身邊!”紀芙茵的語調徒然提高了許多,眼神像是冰冷的刀鋒一般,劃過小祿子的臉,啐了一口,“就是這個吃裏扒外的狗奴才!真是好陰毒的心思,竟然在我的吃食裏麵下了劇毒!”
“雖然你們跟著我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自問待你們不薄,可就算這樣,竟然還是有人想要反過頭來害我!”紀芙茵厲聲道,“以往你們那些背地裏動的小手腳,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這一次,他竟敢在我的吃食裏麵下毒,想要的是我的命!那我就不得不追究了!”
看著周圍人的臉色均是齊刷刷的一變,紀芙茵緩緩地喝了口茶水,又道:“這狗奴才想要下毒殺害我的事情,我已經稟明了皇後娘娘,相信皇後娘娘的指令,很快就可以送到了。”
紀芙茵的話剛說完沒多久,即刻便有一名小太監來到了瓊華閣,對著紀芙茵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開口說道:“皇後娘娘讓奴才來告訴二小姐,小祿子以下犯上,下毒害人更是不可原諒,要怎麼處置,一切都由二小姐說了算。”
“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紀芙茵命令落玉拿了些賞銀給他,等皇後的人一走,又命令人將瓊華閣的大門緊閉了起來。
將處置小祿子的權利交給自己的決定,紀芙茵早就料到了。
她在差人送信給孫皇後的時候,正好算準了帝君下朝,去到皇後那用早飯的時辰,帝君上次就已經因為取消冊封的事情,對她以及整個紀家都有所愧疚,這次一聽說下毒害她的人給抓了起來,帝君自然會二話不說將處置權交給她,權當是讓她出一口氣了。
“你們可都聽到了?是皇後娘娘將處置他的權利交給了我,不管我做什麼,可都不算是濫用私刑了。”坐回到座位上,紀芙茵看著站在一處的四名小太監,“你們幾個,把他給我綁到樹上。”
那四名小太監哪裏還敢怠慢,忙不迭的上前,架起了小祿子,用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麻繩,將他給捆在樹上,三下五除二綁了個結結實實。
“毒害主子,以下犯上,你們在進宮的時候,也都是跟著宮裏頭的老人學過規矩的,但凡是犯了這兩條的奴才,下場應當是什麼?”紀芙茵一手懶懶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捧著茶盞,輕輕地晃動著裏麵琥珀色的液體。
她的話說完,瓊華閣的院子裏麵立即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幾隻麻雀在屋簷上啁啾的叫聲,聽不到任何一絲一縷的響動。
“你來說,犯了這兩條的奴才,下場會是什麼?”靜靜地等待了一小會,紀芙茵似笑非笑地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宮女,“嗯?”
那宮女的腿輕輕顫抖著,眼神連抬起一絲絲都不敢,生怕會有什麼地方不小心觸怒到了眼前的這尊大神,“回二小姐,毒害主子……是要被……處死的。”
紀芙茵輕笑一聲,眼神裏麵卻看不出有什麼情感變化,“問你們都沒一個回答的,我還以為你們都像小祿子一樣,是不知道這條規矩的呢。”
這句話說完,站著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紀芙茵的一把怒火燒到自己的頭上來。
掃了一眼小祿子,紀芙茵將茶盞輕輕地擱在一旁的案幾上,微微啟唇,麵色平靜地吐出了這句話:“既然宮裏一早就有規矩了,那我也就按著規矩來了,落玉,去取鞭子跟冷水來。”
等落玉拿來了鞭子,又讓人抬來了兩大桶冷水,紀芙茵示意她將鞭子分給那四個小太監。
“給我打,打到沒了氣為止。”
眾人的臉色又是微微一白,這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小祿子給活活用鞭子抽死?
幾個小太監平日裏私下感情算是要好的,現在聽到她要讓他們來用刑,把小祿子給活活鞭打到死,幾個人一時間竟有些腿軟,拿著那鞭子半天下不了手。
見他們遲遲都動不了手,紀芙茵目光沉了沉,喚了一聲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