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立即便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也拎了根鞭子走去一旁,對著那四個小太監一人一鞭,用力地抽了下去——
落玉雖然身為一名弱女子,但用盡力氣把鞭子抽到人的身上時,也還是讓人痛到齜牙咧嘴。
“主子吩咐的話無動於衷,理應受罰,這幾鞭子,也不能算是我濫用私刑。”紀芙茵淡淡道。
見躲不過,那四個人隻能戰戰兢兢地拿起鞭子,對準綁在樹上的小祿子劈頭蓋臉地抽打了下去——
當聽到自己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小祿子的臉色就驚恐到了極點。
他竭力想要掙脫,想要同紀芙茵對質,問她為什麼說話不算話,沒有給自己一個痛快的死法,可是無奈,他嘴裏還是被那團抹布給塞的嚴嚴實實,除了發出一聲接一聲沉悶的慘叫,其他的就再也喊不出了。
十幾鞭子下去,小祿子本來就傷痕累累的身體,越發的皮開肉綻了,血花零星的飛到空中,有膽子小的宮女見了小祿子的慘狀,竟然身子一歪,暈倒了過去。
本以為暈倒了的人就可以不用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了,誰料到那宮女的身子剛一挨到地上,一盆冰冷的水對準她的臉就潑了下去,一聲尖叫醒來之後,隻能忍著刺骨的冰冷,咬牙打著哆嗦繼續看下去。
那四名小太監的臉色,最初還是有些抵抗與不忍的,漸漸到了最後,除了麻木,剩下的就隻有對紀芙茵的乖順服從了。
她之所以讓他們四個來執行鞭打的任務,也是想要讓他們近距離的體會一下,一旦對她做了吃裏扒外的事情,下場究竟會有多淒慘!
從行刑的一開始,直到綁在樹上的小祿子咽了氣,瓊華閣裏所有的人都將這全過程一點不落的看了下來。
那沉悶的尖叫徹底消失之後,瓊華閣的院子又恢複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敢抬頭,沒有人敢在她發出命令之前,將視線從小祿子血淋淋的屍體上移開,小祿子的死,給他們上了最生動的一課,這個他們原以為沒什麼心計的大小姐,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惹的!
將在場每個人的臉色都掃了一遍,紀芙茵的唇角挑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知道這次殺雞儆猴的效果算是真正起到了。
她不敢保證從此以後,他們中間就不會有人再對她下手了,但她卻可以肯定那種事絕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令她不勝其煩了。
“能進到皇宮裏麵當奴才,你們應該算得上是聰明的人,今兒我為什麼要讓你們看這樣一出,就算不用我明說,你們心裏應該也清楚。有句話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今天,我再重複最後一次,也算是最後給你們的一個提醒。”
紀芙茵的目光緩緩劃過眼前的每個人,“既然在我的身邊伺候我,那你們就是我的奴才,能夠效忠的,就隻能有我這一個主子。”
聽到下麵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紀芙茵的臉上又露出一絲冷笑,“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心裏不清楚。你們這些人當中,恐怕有不少人,明裏伺候的是我,暗地裏效忠的人可未必是我!”
“至於其他的,就算你們沒有暗地裏效忠的那個,平日裏也沒少動其他攀高枝的念頭吧?”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一眾宮人,紀芙茵冷冷道,“今天我把話說在這裏,也是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管你們是暗地裏有另一個效忠的,還是眼界高看不上我這現在還主不主客不客的主子,隻要你們想走,隻管來同落玉說一聲,我幫你們找借口走,絕不為難報複。但過了今天還沒走的,留下來了的人,我就當你們是我的下人了。”
“過了今兒,留下來的人裏頭,往後若是再有誰敢做出那些吃裏扒外的髒事——”紀芙茵壓低了嗓音,青蔥似的指尖筆直的指向小祿子的屍體,“這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說罷,紀芙茵也不去看他們百轉千回的臉色,徑直回去了房間裏頭。
待到用早點的時候,看服侍自己的宮女與之前大為不同的態度,紀芙茵心裏便清楚,自己今天這頓敲打,看來是管用了不少。
等這一天過去,落玉掀開門簾,看了看外頭,已經到了宮禁的時間,除了巡視的侍衛,其他人沒有特殊緣由,都不能在宮中隨意走動了。
等她回到房裏,紀芙茵頭也不抬,“走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