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臉色怎麼不太好?”進到房間當中,坐下來,紀芙茵看著趙綠蘿的臉,關切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坦?”
趙綠蘿哀哀一笑,“勞煩太子妃掛念,我隻是因為三哥的事情,這兩天有些寢食難安罷了,也難為太子妃還肯應我的邀,三哥他糊塗,就因為逞一時之氣,竟然就對太子妃你作出了那種不該做的事情,雖說三哥已經死了,可我還是應該替他賠個不是的。”
說著,趙綠蘿就要跪下來,紀芙茵連忙伸手將她攙扶了起來,“賀蘿郡主不必自責,這件事,我實在是不想要鬧大,可宮裏有宮裏的規矩,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趙三公子的事情,你不怨恨我,我已經很是知足了。”
“原本就是三哥的錯,我們怎麼能怨恨太子妃呢?”趙綠蘿眨了眨泛紅的雙眼,“我鑰匙真的怨恨太子妃,也就不會讓人把太子妃給請來了。”
看到趙綠蘿臉上那十二分懇切的表情,紀芙茵不得不感慨,這趙綠蘿的演技可真的是一等一的逼真,她是趙王府的人,當天雖然沒有看到趙炎揚到底是怎麼傷了自己的,可趙冰夷一定會告訴他們,趙炎揚真正的死因。
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當中,趙綠蘿斷斷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哥哥,而是對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現在的找家人心裏,恐怕是殺了自己,要把自己抽筋扒皮的心都有,她怎麼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如此淡定地邀請自己過來,還一副與自己很是親密的模樣?
紀芙茵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來,“郡主能這麼想,我的心裏就踏實許多了,不知道郡主今天急著找我來,是為了……?”
“這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不過我覺得,太子妃自己也可能已經知道了。”趙綠蘿做出一副很為難,不想要說,卻又不得不說的樣子來,“今天一早,昭明長公主和昭明五皇子突然進宮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見紀芙茵點頭,趙綠蘿又繼續說道,“那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你……也應該知道吧?”
紀芙茵佯作糊塗,搖頭道:“這……我可不知道,昭明五皇子來,應該就是代替昭明,來同大業商談什麼,這些政事,我向來是不參與也不知曉的,郡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太子妃有所不知,昭明這次的野心,當真是大的很!”趙綠蘿的臉上做出一副忿忿的神情來,“他們實在是無恥至極,你大概是不知道,他們對大業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吧?那長公主,竟然無恥到要奪走你的太子妃之位!”
“這些話郡主是從哪裏聽到的,實在是無稽之談,大爺從開國以來,和親的皇子不是沒有,但絕不會是太子,太子正妃,絕不能是大業之外的女子,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哪裏是說換就能換了的。”紀芙茵笑道。
“可倘若是,太子可以有兩個正妃呢?”趙綠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紀芙茵的臉色,很是有些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太子妃,帝君的態度,像是有些鬆動了。”
“哦?”紀芙茵驚訝道,“帝君是什麼態度,你是如何知道的?”
趙綠蘿掩了嘴,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才悄聲道:“帝君同五皇子商議的時候,父皇也是在場的,所以我才會知道,帝君的意思是……大業如今如果真的要同昭明作戰的話,無異於是以卵擊石,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勝算,硬要打起來也隻是白白折損,倒不如……”
“倒不如暫且就答應了他們,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等到來日方長,以後再想法子處理,但是現在,為了大業的國運,還是暫時把他們的條件應允下來的好。”趙綠蘿道,“所以帝君是動了這個心思的,而且……應該是已經決定了。”
“當真!?”紀芙茵做出收到了幾大震驚的樣子,但隨即也隻能是一聲輕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沒什麼法子了,帝君的意思,又豈是我一個人能更改的?如果帝君真的作出了這樣的決定,那我也就隻能順著他的意思接受了。”
趙綠蘿愣怔了一下,她設想的紀芙茵在聽到這些話之後的反應,可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甚至都有法子輕而易舉的就逼得帝君把自己三哥給腰斬了,現在隻是麵對一個區區敵國公主,怎麼就這麼順其自然,半點都不反抗了呢?
“那太子妃你不就……往後就要忍受著和那個盛氣淩人的長公主,共侍一夫的境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