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得要結婚,”彼特說,“我愛你就是了。”
鍾曉曦氣得臉色發青,她弄不懂,在彼特的家鄉是不是男女戀愛就不用結婚?這不可能。
鍾曉曦有一次回老家,她把跟彼特的關係婉轉地告訴了父母,老人一聽是個老外,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要嫁到國外去,堅決不同意,並且現在彼特又不跟她結婚,光陰這樣耗下去如何是好,叫曉曦立即斷了關係。
有時鍾曉曦想答應父母在家裏找個男友,相處上一年半載結婚算了,可是,她下不了決心離開彼特,她愛他幽默的談吐,愛他的金發碧眼,很愛很愛他……
可是,不結婚,愛隻是空頭支票。
七
呂豔跟鍾曉曦兩人抬著東西往樓梯上走,上不了幾步,曉曦就累得氣喘籲籲,蹲在地上大半天;呂豔隻好由她了,一件一件把她的東西搬進屋子,最後兩人把東西搬完,鍾曉曦進家就躺在沙發上起不來。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氣了?”呂豔覺得鍾曉曦變化太大了。
一會兒,鍾曉曦就跑到洗手間去吐。
“怎麼了?你吃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坐車久了有點兒累!”鍾曉曦說。
過了一會兒,鍾曉曦又去吐,呂豔過去看,卻發現什麼都沒吐出來。
“等會兒,我去給你買點平胃的藥。”呂豔關上門就要下樓。
“不必了!”
“為什麼呀?等會弄嚴重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什麼呀?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鍾曉曦在極力掩飾。
“沒……沒……什麼。”
“不準撒謊!”
“我懷孕了。”
八
呂豔本來想問鍾曉曦,既然懷孕了為什麼還不告訴彼特,說不定彼特知道了有多高興呢。看鍾曉曦太累了,於是叫她睡覺,想有什麼問題第二天再說不遲。
鍾曉曦躺在床上,把舊的手機卡換到手機上,查一個朋友的號碼,開機沒多久,電話就響了,是彼特。
鍾曉曦爬起來,到客廳跟彼特講電話,他們是用英語說話,呂豔根本聽不懂,剛開始覺得他們都是心平氣和的,可是到了後來連續講了一個多小時,似乎接觸到了嚴重的問題,鍾曉曦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憤怒地說出了幾句漢語家鄉話……窗外,小車的喇叭在響個不住,是彼特的車,彼特已經知道鍾曉曦到呂豔這裏來了,可是彼特隻知道呂豔的宿舍在這棟樓,並不知道她的房間,所以隻有開著車在樓下馬路上兜圈子。
鍾曉曦跟彼特講著電話,痛苦地大叫,哭泣,呂豔不知道鍾曉曦到底跟彼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等她掛了電話,再去問她個究竟,有問題不解決可不是辦法。
不一會兒,鍾曉曦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撕自己的衣服,揪自己的頭發……
“曉曦,你別這樣!”呂豔出去拉住鍾曉曦。
這時手機裏傳來彼特的聲音:
“呂豔,我知道你們就在附近,請你來開門,求你了!”
呂豔聽得真切,這樣下去可不行,非得把鍾曉曦活活逼死不可,呂豔跌跌撞撞下樓去開門。
九
鍾曉曦緊跟在後麵,想拉住呂豔,不讓她去開門。
鐵門剛開了一條縫,彼特一個箭步衝了進來,直往樓上跑,與鍾曉曦在樓梯上相遇,接著兩人扭打成一團,呂豔過去擋在中間,兩人還在隔著呂豔拳打腳踢。
“別打了,別打了……”呂豔急得沒法。
倆人還沒有停止爭辯和打鬥,呂豔隻好推彼特下樓,可是鍾曉曦卻跟著往樓下追趕,呂豔隻好放開彼特,怕曉曦太悲傷和勞累,摔跤了危險,便攙著鍾曉曦返回樓上宿舍。可是彼特又跟了上來,曉曦麵色蒼白,還在拚命掙脫呂豔的手,跟彼特爭吵。
“快走,進房間去。”呂豔推著鍾曉曦,再上兩個台階就可以把曉曦推進屋子,再把彼特擋在門外。可是彼特已經趕了上來,隔著呂豔又伸手跟鍾曉曦推推攘攘,不讓鍾曉曦回到房間裏去。彼特越過呂豔腰際抓住鍾曉曦的衣擺拚命往下拉,鍾曉曦一下跌在台階上,肚子重重地磕在呂豔的膝蓋上,呂豔也疼得一下軟了下去,地下一會兒便有了一攤血,彼特馬上停止了動作,瞪著兩個靠在一起的女人驚呆了,他以為是呂豔受了傷,連聲說對不起。
十
血是鍾曉曦流的。
等彼特跟呂豔反應過來,鍾曉曦已經昏死過去,送到醫院很長一段時間鍾曉曦才醒過來,她明白,自己流產了。
怎麼辦呢?可是鍾曉曦滿肚子的話不能說出來。
彼特離開了,呂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