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多情,一樣的感性,一樣的細節女子,注定會受到傷害
——作者
一
“若月。”
媽媽又在叫我了,分明聽見了,我不理,關著門,歪在床上看小說。她推開百葉窗,向著深巷子胡同裏喊。哼!我就是不理。
從前,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
如今我已是三十二歲的女人,我明白,隻有在心愛的男人的懷抱,我才是孩子,天真和歡樂才屬於我。
二
鄒棟來我家的時候,是去年元宵節。
我開門看是鄒棟,打心裏吃驚。他算不上帥氣,可這天的打扮卻是通身的氣派,他囁嚅著厚嘴唇,想說什麼。
“快進客廳坐啊。”說完我把袋子接過來,在手裏感覺很沉,過後我打開看,有板鴨、燒雞等吃食以及巧克力和一束玫瑰,嗯,玩這個,真有意思,我一數,共九朵。
“誰跟你‘天長地久’呀!”婚後有一天我跟他這樣說,“當時我一點沒反應過來,才認識多久,簡直是莫名其妙。”
“這麼混熟的人,還像小說裏寫的那樣一波三折嗎?談戀愛,早過時了。”說完鄒棟嘿嘿地笑,很得意。我無可奈何。
媽媽說,嫁鄒棟這樣的男人可靠,於是我便決定嫁了。
就這樣,沒有驚喜,沒有激情,平淡如水,翌年的情人節,我穿上婚紗,心中浪漫的旗幟從此倒下,似水年華悄沒聲息地過去了,可我還是有太多的不甘。
現在我才明白,我生命中的歡愉原本屬於一個叫董遠際的男人,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我內心如此的紛亂不堪,是不是這個絕情的男人在作祟。似乎我隻是一叢斑駁的樹影,隻要董遠際這縷清風一來,我就會一搖而碎……
三
董遠際打來電話。
“月月,你讓我好找,改了電話又不告訴我,什麼意思嘛!說了我們永遠做朋友的。”
“你以前的那個電話打不通呀!”我說。
“那號碼沒用了,改用了全球通的卡,打不通你可以發伊妹兒告訴我呀!”
他改了號碼不告訴我好像是我的錯,真想發脾氣。董遠際是永遠不會有錯的。他的錯都是別人的錯導致的,責任不在他——他就是這樣。相處六年,我們的愛情之所以沒有結果,原因在我。“婚姻不就是一張紙嗎?何必在乎一張紙呢?”我向董遠際提出分手時他這樣對我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在乎”,不是他的錯,離開北京那天早上,我愛恨交織,隻想狠狠地告訴他,我們永遠也不要見麵,不要聯係。
難道要以消耗與日蒼老的生命為代價來證明我沒有錯嗎?三十歲了,六年的時間,我已經做到了……我決定離開。
離開,唯有淚流成河。
四
董遠際從的士裏鑽出來,我沒有看見他,他打了個響指。
“這裏,我在這裏!”黑色西服扣著一顆扣子,裏麵穿著夢幻紅的毛衣,一副陰陽怪氣玩世不恭的樣子似乎比以前更甚。兩年不見,他並不顯老,隻是把以前的長發剪成了馬掀兒,前麵翹著的一撮特別顯眼。
“公司派我來打理南方這邊的市場,可能要在卅城住上一陣子,有時間一起去玩喲,我住在花園新村。”董遠際說著,顯得很輕鬆,他已經習慣了任意支使我,這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不容更改,他說,“我沒老吧?”
“嗯!”我沒法按捺住自己,“我結婚了。”
“是嗎?”他說,原以為他會很吃驚,甚至惋惜,可是他並沒有顯出一點詫異,這些好像都與他無關,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祝賀你!”
隻差氣暈過去了,我對他一直念念不忘。可是他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哪怕是虛假的欺騙呢,可是我需要。
如果我用六年的時間來經營任何一場愛情,包括與鄒棟,也許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惜我跟鄒棟隻有日漸貧乏的婚姻,這不是我需要的,我的愛被董遠際這個不該擁有它的人占有了。
五
回到家,鄒棟和媽媽已經把煲好的湯給我盛在碗裏。
“先喝口湯潤潤喉嚨。”他接過我的手袋放在架子上說,“打你幾次電話都打不通,公司還在忙嗎?”
“嗯!”我勉強應付著以掩飾內心的不安,他的殷勤隻讓我可憐他。剛才我跟董遠際在一起,把鄒棟的號碼加了來電防火牆,他當然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