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輕揚入麒麟殿時,殿內已經坐滿了人。他微微偏頭打量著金壁輝煌的宮殿,將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麒麟殿的牆壁刷了椒還刷了金粉,連固定房基的柱子上都塗滿了兩層。每麵牆上掛著十來個夜明珠,兩珠之間又有一盞四角宮燈點燃著,有微風吹進,火光閃爍。屋梁上也掛著相同樣式的四角宮燈,被穩穩固定著,風吹過也不動。這些燈與夜明珠將整個宮殿照得極亮,顯得富麗堂皇、氣派無比。
麒麟殿門口有三層台階,連接著約兩尺的巨大平台,平台共有三層。最低層從外到內被分成三片,上擺茶色桌案,由外到內分別坐著三品朝臣、二品朝臣。每兩片之間是一個長長的凹槽,裏麵注有流動的、飄著花瓣的清水,上架一座小橋,橋一邊站著兩個宮人,手持帶鉤的長竿直立著;有著三層台階連接著平台上的第二層,這一層正好是最底層的最內片大小,設有四張桌案在四角已經坐了兩位一品老臣,中間鋪著紅布作為表演的圓台;又有一兩層台階連著最高層。這一層很小,方方正正的在最北邊,麵朝著殿門。上麵隻有兩張桌案,擺有龍椅兩張,端坐著文太後和小國主。
徐輕揚見了流水有些納悶,心裏有著不下十種的想象,但仍未想清楚流水的作用。他張望時見了周子衿的身影,便從門口拾級而上,一路到了第二層,俯身朝文太後、小國主請安。他聽見文太後的“免禮”,便緩緩站直,抬頭時,將文太後眼裏來不及收掉的驚豔看個清楚,心頭一緊,未曾在意,快步走向居於第二層左一位置。
他撩袍坐下,隔著撒了玫瑰花瓣的圓台,對麵右一位置是華服的魏右相,右二是白發蒼蒼的儒雅劉太師。左相本來是左一位置,但今年他突然風寒未至,便將他的位置給徐輕揚周子衿坐,他們下方的左二位置是健壯的孟司空。
他剛坐下,座位右邊的周子衿就靠過來衝他耳語道:“輕揚哥哥,你看那邊那個紫袍的男人長得好美啊,配上他手裏的玉笛,簡直就是話本裏的翩翩貴公子!”
徐輕揚正在整理衣袖的手停在手腕處良久,他瞥了一眼位於對麵的最底層內片、正在持杯飲酒的魏還之一眼,斟酌著如何同天真的周子衿講那家夥的身份,高處便傳來文太後含笑的言語:“今日楚文公來遲了,應罰酒一杯!”說著她還舉起了桌上的金樽示意。
徐輕揚身邊的宮人極有眼色的端起青瓷酒壺,將酒注入徐輕揚的酒杯中。徐輕揚微微低頭,濃厚的酒香縈繞不絕,香得足以醉暈了人。
見徐輕揚的目光停留在酒水上,文太後開口介紹起這酒來:“此酒名為‘縈懷’是我南陵一釀酒名人用西野的蠱果、北淵的千山雪、東利的香懷花作料,釀製五年方得到的美酒,就香味便可醉人,更別說飲一口了,杯酒下肚,會覺得入了蓬萊仙境……楚文公可要好好品嚐一下呢!”
南陵國的佳釀名揚四國,不但層出不窮,還樣樣都不是凡品,聽聞南陵佳釀一壺便價值千金,如今這壺“縈懷”,用料更珍貴、做法更為講究,徐輕揚怎會不想品嚐?
他淡笑著端起酒杯朝高台一敬,先言一句“如此極品,我怎能拒絕”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那清涼的酒水沁了他的心脾,他忍不住嘴角上揚,開口讚道:“好一個‘縈懷’,醉人心弦,唇齒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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