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章沛然雖然緊張,但依舊壯著膽子說:“刁班長,我不能撤啊,我還得看地雷效果呐。”

刁忠發一頓腳:“就你小子事兒多。大眼兒你們先撤!”

刁忠發陪著章沛然潛伏在路邊,眼睜睜地看著日軍追了過來,隻聽轟轟兩聲,日軍踏響了地雷,前麵的日軍被衝擊波掀倒,後麵的日軍被地雷炸起的煙火嚇了一跳,急忙臥倒。但是在看見前麵倒下的同伴很快就若無其事地爬起來之後,紛紛大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這種地雷他們也見識過不少,響聲挺大,可最多也就受點表皮傷。

刁忠發一看,對章沛然說:“我說娃啊,你這不行啊。”

章沛然也看得目瞪口呆,自言自語地說:“是啊,效果不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那幾個被炸傷的日軍,突然覺得傷口又痛又癢,幾秒鍾之內就已經變得不能忍受,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起來。原本已經撤退的偵察班戰士見狀又發起了反擊,帶隊的日軍軍官見狀,連忙下令帶上傷員,在機槍的掩護下撤回了炮樓。

刁忠發興奮得拍著章沛然的後背說:“行啊,有兩下子啊。”

第二天一大早,刁忠發就派人去昨天的炮樓附近打探消息,結果聽說昨晚踩上地雷的日軍士兵嚎叫了一晚上,天不亮就被送到縣城醫院裏去了,聽說是傷口全都潰爛了,又疼又癢。刁忠發聞之大喜,就把這個情況立刻彙報給了周劍鋒,周劍鋒開始還不信,又叫章沛然趕製了一批地雷分發給各個遊擊小組使用,結果不到一周的時間,戰果斐然,隻要被地雷炸傷一點兒表皮不到幾分鍾就又疼又癢,隨之而來的是傷口潰爛,就算到了野戰醫院也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療。並且縣城的地下組織也傳來消息,最早送到醫院的日軍傷員全都陷人了深度昏迷,已經死了兩三個了。

周劍鋒又把這個結果報告給了馬團長,馬團長聽了後興奮得一拍桌子說:“好樣的章沛然,這下讓小日本也嚐嚐我們中藥地雷的利害。周劍峰,你馬上通知章沛然,讓他把配方寫出來,咱們迅速在根據地推廣使用,讓小鬼子寸步難行。”

周劍峰也很高興,立刻立正說:“是!”

馬團長又說:“另外你告訴章沛然,我給他請功!”

這下可不得了啦,章沛然得到了這個消息後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那這麼說,我現在就是根據地的中藥地雷之父啦!”然後轉身就跟童卉說:“那你就做中藥地雷之母了!”

童卉臉一紅說:“不許胡說,誰要做你的地雷之母呀?”

周劍峰岔開話題,溫和地對章沛然說:“沛然,這種地雷要在根據地推廣,原材料夠不夠?不行咱們連明天集體上山采藥,你熟悉中藥,你來指導大家。”

章沛然急忙擺手說:“不行不行,從小我爸爸就教我認藥,這是我的強項。可是狼毒屬瑞香科狠毒屬,多年生草本,叢生,高20-50厘米,頭狀花序。花冠背麵紅色,腹麵白色。葉互生,無柄,披針形至卵狀披針形,全緣,無毛。生長於高海拔的山坡和牛場;巴豆為大戟科喬木巴豆的成熟果實,主產於四川,廣西,雲南,廣東,福建等地,咱們這兒是冀中,這兩樣東西基本都不產,就算上山也難找的很。”

周劍峰聽了有些失望,但是章沛然還沉浸在“中藥地雷之父”的暢想中。從那之後,他不管走到哪兒都是挺胸疊肚的,跟人打招呼就是:“你好,我就是章沛然。”

其實下崗村就駐紮了他們一個連,不管老兵新兵,一起相處久了,誰不知道誰呀。

都道是人狂有禍,更何況還有個死對頭崔浩天整天盯著他。章沛然雖然在中藥地雷上掙到了一點榮譽,可其他的訓練成績還是一塌糊塗。他原本是錦衣玉食慣了,八路軍的粗茶淡飯一頓兩頓還覺得新鮮,日子一長了就覺得肚子裏沒油水,幹的發慌,恰恰自從到了下崗村,他那個姐姐媚妞也不送好吃的過來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怕別人說他是少爺性子,所以隻得一個人幹熬著。有一天他借口試驗新的地雷配方,一個人到村外閑逛,卻聽見遠處傳來羊群的叫聲。尋聲看去,隻見遠處有一群羊在樹林外吃草,其中有幾隻母羊正帶著小羔羊,他笑著自言自語地說:

“嘿嘿,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不成想,這擠羊奶也是個技術活,章沛然以前隻見過幾次,自己卻沒幹過,試了幾次都不成功,還被母羊頂了幾下,正無奈間,看見一隻小羊正跪著吃奶,靈光一現,笑道:“這個我也會。”

崔浩天這幾天就覺得章沛然鬼鬼祟祟的不對勁,一直注意著他,這天眼睜睜地就看見他在村口羊群裏一晃就不見了,急忙跟上去,卻看見章沛然躺在羊的身下,兩隻手緊緊抓住母羊的身體,用嘴含著母羊的奶頭不停的翕動。

崔浩天一看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上前厲聲問道:“好喝嗎?”章沛然順口答:“好喝。”

崔浩天繼續問;“還想喝嗎?”

章沛然這才覺得不對,看到崔浩天臉色鐵青地站在麵前,不由得脫口而出:

“完了。”

章沛然被崔浩夭揪著脖領子就給抓了回來,然後全連集合,當著全連的麵就把他狠狠地訓了一頓。

章沛然原本理虧,任由崔浩天訓斥,可忽然看見隊列裏童卉那看著他的不屑眼神,覺得大沒麵子,立刻回嘴道:“我又沒幹什麼壞事,不就喝了幾口羊奶嘛,你們犯得著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周劍峰覺得這次崔浩天沒做錯,就嚴肅地對章沛然說:“那是幾口羊奶的問題嗎?章沛然,你現在是一名八路軍戰士,你就要嚴格地遵守八路軍的紀律,你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給我唱一遍。”

章沛然低頭不語,周劍峰怒吼道,“唱!”

這聲音讓章沛然打個戰栗,他知道要是不唱的話,今天是過不去的,於是小聲地唱道;“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周劍峰說:“大聲點。”

他一哆嗦,聲音稍微大了點;“第——切行動聽指揮。”

周劍峰說:“你要是唱不大聲,我陪著你!”說著也跟著大聲唱了起來:“……第二不拿群眾一針線,群眾對我擁護又喜歡……”

原本被連首長輪著班兒訓一頓倒也罷了,可是章沛然偷喝羊奶的事兒又成了笑話,幾乎是當天,章沛然又得了一個“沒斷奶的小男人”的雅號。這下可算是鬱悶到家了。

章沛然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地孤獨,他放棄一切來到這荒郊僻壤,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和誰都處不攏,心中的女神童卉又整天和周劍峰眉來眼去的,他這是何苦由來呢?

實際上的情況和章沛然自己認為的還是有所出入的。他並非沒有朋友,隻不過他還沒有意識到罷了,比如周劍鋒就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對於章沛然,周劍鋒是心懷愧疚的,畢竟是他把章沛然扯進這攤渾水裏的,讓他有家難回。雖說能投身抗日大業也是莫大的榮譽,可是章沛然的到來多少是有些逼不得已的。所以在很多時候周劍鋒還是非常照顧章沛然的,隻是軍隊畢竟有軍隊的紀律,周劍鋒做事自然也不能違背原則。

但童卉卻不這麼想,雖說章沛然對她一往情深,可是她對章沛然更多的卻是看不起。對章沛然被批評這件事她的看法是:“章沛然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應該這麼治治他。”這個想法她也透露給了周劍鋒。

周劍峰當然不完全同意她的看法,勸她說:“小卉,章沛然的情況有點特殊,畢竟他來根據地的思想準備不足,他不像你,本來就對根據地是有向往的,他是不得不來的,而且,他對你還……”

童卉一看提到了這個問題,趕緊說:“師兄,你說什麼呢?我才不在乎他怎麼對我呢。”

周劍峰溫情地說:“小卉,你心理的想法我很清楚,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承認,我們也不謀而合。”

童卉更加羞澀,她低垂著頭說:“師兄,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

周劍峰有些說不出口說:“小卉,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是顧及一下他的感受,畢竟他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一個人不是錯,關鍵是我們怎麼能夠正確地引導他,能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八路軍戰士。他很聰明,這次他發明的中藥地雷不就是個例子嗎?咱們更多的還是要幫助他,不是嗎?”

周劍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童卉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等於已經間接的接受了自己感情嘛,於是含羞點了點頭,至於話裏其他的意思,全然沒往心裏去。

章沛然受不了戰友的嘲笑,自己一個人走到村外散心,遠遠地看見羊群,也不敢再去偷喝了,隻得悶悶不樂的坐在樹下,一顆一顆地向遠處用力得投著地上的小石頭。

這時媚妞遠遠走過來,看見了他高興地說:“哎呀,這不是我家兄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坐著呢?”

章沛然心裏煩,低著頭不說話。

媚妞關切地問:“你這是怎麼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跟姐姐說,姐姐找他評理去。”

章沛然苦笑著說:“姐,沒人欺負我。”

媚妞說:“那你怎麼愁眉不展的?跟姐姐說說。”

章沛然現在確實是需要一個人傾訴,而媚妞恰好是他來根據地後唯一一個看上去對他很“好”的人,他抑製不住,就把自己偷喝羊奶被批評的事兒說了。

媚妞聽完說:“哎呦,我當是多不得了的事兒呢。不就是幾口羊奶嘛。兄弟,我是來下崗買羊的,你呀等我買了羊,跟姐姐回家,幾口羊奶算什麼,姐姐羊肉都給你吃……”

章沛然說:“我不去,部隊有紀律,不能擅自離開駐地太遠……”

媚妞笑著說:“紀律俺懂啊,你這又不是亂跑,是回咱自己家,難不成當了八路軍還不準回家了?”

章沛然拗不過媚妞的糾纏,而且心裏實在是煩,找不到個說話的地方,嘴皮子一軟,就答應了下來。

媚妞其實可算得上是這一帶的名人,周圍幾個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沒有不認識她的,也深知她的底細。章沛然跟著她一起走,那消息還能傳的不快?更何況這裏是軍事區,人來人往的都有哨兵看見。所以這事不到兩袋煙的功夫,就傳到崔浩天耳朵裏了。

崔浩天對媚妞的為人嗜好略知一二,氣的一拍桌子,卻又不敢親自去抓人,因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對媚妞這種風騷女人沒轍,而且他也怕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場麵,汙染了他這雙純潔的工人階級出身的眼睛。於是他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指導員王亞茹。

崔浩天跟王亞茹說情況的時候,恰好童卉劉敏也在,童卉一聽火就上來了,忿忿然說:“這個章沛然公子哥兒脾氣又犯了!虧周師兄還讓我鼓勵他研製地雷呢。”

劉敏也說:“你是得好好說說他了,總是一天到晚惹麻煩,咱們從天津來的這幾個同學的臉都快讓他給丟盡了。”

王亞茹冷靜地說:“咱們還是先找到人再說吧。”

王亞茹帶著童卉和劉敏兩人趕到大王村,看見媚妞的丈夫趙五正蹲在家門口抽煙,就問:“趙大叔,你今天看見章沛然了嗎?”

趙五頭也不抬地說:“就是那個天津的小白臉吧?”

童卉見他語氣不對,愣了一下說:“是,是,就是他。”

趙五在鞋底上磕幹淨煙袋,站起來說:“行了,你們跟我來吧。”

進了院子,趙五指著屋裏說,就在裏麵,你們進去找吧。童卉性急,第一個就衝了進去,卻看見炕桌上擺著酒菜,媚妞敞著懷,正把章沛然的一隻手往自己的胸脯子上按。童卉羞得嘈的一下就又蹦回到院子裏,然後對著屋裏罵道:“章沛然!你還要不要臉?你給我滾出來!”

章沛然顯然是嚇著了,半晌沒動靜,童卉又大聲喊道:“章沛然,你出不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可去叫人了!”

這時媚妞敞胸露懷的從屋裏出來說:“這是誰呀?敢跑到老娘家裏來撒野。”

童卉氣憤地說:“我們是來找章沛然的,沒和你說話。”

媚妞說:“呦,到我的屋裏來搶老爺們還這麼不客氣,我告訴你,姑奶奶可不是省油的燈。”

童卉雖然是大學生,可論撒潑,哪裏是媚妞的對手,氣得一時無語,手指著媚妞,“你……你……”了半天,沒一句完整話。

這會兒章沛然才抖抖索索地從屋裏出來說:“童卉……我……我那什麼……”

童卉見他出來了,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地罵道:“章沛然!你真不要臉!”說完拉著劉敏轉頭就走。

章沛然趕緊追了上去說:“童卉,你聽我解釋啊,童卉……”

媚妞就像在看一出好戲一樣,笑嘻嘻的還在後麵招手說:“兄弟,有時間常來啊……”

王亞茹見人已經找到了,也就不再說什麼,跟在他們後麵返回下崗村。

章沛然現在是連部的常客了,隔三差五的就要來被訓一頓。而這次又是不同,除了被訓,還得看童卉在一旁哭哭啼啼。

章沛然雖然有些愧疚,但也覺得冤枉。他可是天津城的花花大少出身,什麼桃紅柳綠的沒見過?媚妞這種貨色那是送上門也不會要的,原本隻想找個人說幾句貼心話的,誰承想這個媚妞先是借口屋裏熱就敞開了懷,還硬抓著他的手往上按呐。這倒好,還沒碰上,倒先被童卉抓了個現行。自己在童卉心中的形象算是全毀了。但有一點他卻不解,你不是喜歡那個周師兄嗎?幹嘛還為我這事兒流眼淚?

不過王亞茹畢竟是專職的政工幹部,做思想工作很有一手,她溫和地對章沛然說:“沛然啊,你們還都年輕、單純,咱們根據地的老百姓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善良和純樸的,但是也保不住有極個別的人心術不正。就說那個媚妞吧,她最早是個妓女,後來被大地主馬伯樂給贖了身,當了馬伯樂的小老婆,咱們八路軍來了以後,馬伯樂跑到縣城去當了漢奸,這個媚妞怕受到牽連,就又嫁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鰥夫,所以啊,你和她接觸一定要有個原則。”

章沛然這次痛痛快快地認了錯,但童卉卻自此再也沒主動和他說過話了。

雖說章沛然在根據地幾乎隔三差五要受一回批評,可他研製的中藥地雷卻給日軍造成了重大的損失。各地日軍駐軍外出巡邏的次數和規模已經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這一消息逐級上報,很快就到了章沛然的“老朋友”川島康雄的上級那裏。

川島康雄的上級對研究所不能迅速地找到破解方法大為光火,把他狠狠地訓了一頓。可川島康雄不同於普通的日本軍人,他同時還是一位學者,因此尚有些文人的傲骨,對於上司的斥責,他不卑不亢地建議說:“我們已經著手研究,但八路的地雷實物,沒有樣本我無法找到原因。”

上司雖然火大,但是川島康雄畢竟是難得的化學人才,因此他的建議很快就得到了落實,各地的日軍特務和漢奸偵緝隊紛紛出動,偷竊八路軍的地雷,甚至於襲擊八路軍的埋雷小組。

這一情況很快就被八路軍所掌握,於是立即加大了警戒力度,日偽軍的幾次行動都沒有得手,直到章沛然再度惹了一個禍。

自從出了媚妞那檔子事兒後,童卉就不理章沛然了。雖然章沛然努力的想改善關係,卻都不成功。畢竟這裏是抗日根據地,他遊走於上流交際圈那些哄太太小姐的那些招數都用不上,動不動還會被崔浩天指責為資產階級情調。而這裏流行的被人敬佩的那些本事,章沛然又一樣都拿不出手,唯一能有些亮點的就是他研製的中藥地雷了。

恰巧這段時間日軍常派特務出來偷地雷,為了安全起見,偵察連的女兵班被嚴禁外派執行埋雷任務,童卉為此在周劍鋒麵前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可是周劍鋒是個有原則的軍人,當然不會為了私情搞特殊化了,這個漏子就被章沛然撿去了。

就在那天上午,童卉又準備去找周劍鋒磨蹭,半道上被早有預謀的章沛然給截住了,笑嗬嗬地問:“你又去找周師兄啊?”

童卉不滿地說:“我去找什麼人還要和你彙報嗎?莫名其妙。”

章沛然嘿嘿笑道:“我又研製出一個新方子,肯定比原來的威力大,正準備拿出去試驗試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童卉一聽正合心意,驚喜地問:“是嗎?”

章沛然一下也來了興致說:“那當然了,這個方子隻要傷到一點點皮肉,我保證讓小鬼子傷口紅腫糜爛,口吐白沫,昏迷致死。”

童卉畢竟比他守紀律,有點遲疑地說:“可是……規定了不讓私自出去埋雷啊。”

章沛然找借口說:“那是執行任務埋雷,咱們這是試驗呐,不是一回事。”

童卉原本就對這事一直心癢癢,所以也就不管這個借口牽強不牽強了,就說:“好啊,走吧。”

章沛然一聽大喜,趕緊回連隊爆破組的試驗室,拿了一顆地雷,提了把鐵鍬對胖頭說:“我和童卉出去試驗新地雷了哈。”然後也不管胖頭什麼反應,轉身就跑。

童卉得了機會外出埋雷,自然興致勃勃,可覺得走的有點遠了,又有點擔心,就問:“沛然,你打算把雷埋在哪兒啊?”

原來這埋雷也大有學問,有防禦型的:主要埋在通往根據地的主要交通道路上,地點靠近根據地。也有攻擊型的,隻要埋在根據地和敵占區犬牙交錯的地方,或日偽軍巡邏的路線上。童卉見章沛然越走越遠自然就要問一下。

章沛然笑著回答:“現在鬼子被我的中藥地雷炸的不敢出門兒,咱們要看試驗效果當然要埋得離鬼子近一點啦。”

童卉說:“這合適嗎?我警告你別亂走呀,萬一和鬼子遇見了怎麼辦?”

章沛然看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就滿不在乎地說:“遇到鬼子正好讓他當我的試驗品!童卉,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童卉譏諷地說:“算了吧,就你那點膽兒,還保護我?”

章沛然有些尷尬地說:“好歹我也是男人嘛……”明顯的底氣不足。

“嘻嘻,吃奶的小男人。”童卉心裏這麼想著,卻顧及章沛然的自尊心,沒有說出來。

他們兩個一路有說有笑,卻不知道早被人盯上了。

這三個日本特務是被派出來偷地雷的,原本以為是個送命的差事,卻沒想到撞到這兩位大大咧咧的就這麼來了,既沒有警戒,也沒有支援,連槍都沒帶,這不是送上嘴邊的肉嗎?如果不吃的話,那可就太對不起天照大神了。所以他們趁著這二位專心埋雷的功夫,突然從路邊衝了出來,舉槍喊道:“統統的不許動!”

章沛然一驚,剛才“保護不保護”的豪言壯語全沒影兒了,把地雷一拋撒腿就跑,他身後的一個特務順手就把地雷給接住了,然後從後麵一腳,就把章沛然給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