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在當日,一艘巨舟就載著墨白等百餘名九陽宮修士,浩浩蕩蕩的劃破虛空駛向了五帝城,那巨舟一出青州境內,墨白心生警惕扭頭看去,就見有人影閃過似躲在暗處監視,他心內長歎故作不知,隻是躲進了房間一味的潛修去了。
一晃就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墨白日日潛修也不覺難熬,想著與青陽真人分別也有一年多的光景了,他隻盼能早些去到五帝城,正潛心參悟著百脈圖,忽聞船艙外人聲嘈雜,墨白心內奇怪,巨舟內雖然多是旁係一脈子弟,因對嫡係一脈頗有敵意而從無往來,但往日裏也都是躲在房間裏苦修,以期能在五帝城保住小命,卻從未如今日般吵鬧,他心內好奇就走出了船艙,就見一群旁係子弟趴伏在巨舟一側,正舉目觀瞧著什麼。
墨白伸手攔住一過往的弟子問道:“出了什麼事?”那弟子顯然是認得墨白,鼻間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是不做解釋的扭頭走了,墨白心內苦笑,忽見遠空有黑雲湧來,那黑雲來勢迅疾,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近前,墨白心頭一驚,那裏是什麼黑雲,赫然是遮天蔽日的鴉群,那些烏鴉大若雄鷹,翎羽烏黑如墨,眼睛與巨喙卻殷洪似血,墨白一見那鴉群就有似曾相似的感覺,仔細一想就記起了數年前在將軍府,那四妖之一的血鴉就曾指揮鴉群,看似與眼前的鴉群模樣相似,不過卻是小了許多。
鴉群來勢洶洶,有弟子不妨被巨鴉抓住,拖入鴉群內頃刻間就分食了個幹淨,眾人心驚之餘也都回過神來,各自放出飛劍法寶遇敵,但那巨鴉實在太多,眾人合力擊殺了百餘隻,卻仍是黑壓壓的擠滿了長空,有人力竭,一不留神就被巨鴉擒住,竟隻來得及一聲慘叫,就此淹沒在那鴉群內沒了聲息,隨即就見一堆白骨從鴉群內簌簌跌落。
“敵襲,敵襲。”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口呼喊,眾人眼見巨鴉凶狠,紛紛奮力大呼,尤其是見相繼有人落入了鴉群內慘死,竟有人語調悲戚,掩飾不住心內恐懼嚎啕大哭起來,忽聞一蒼老的聲音響徹長空道:“來者何人,竟敢偷襲我教戰舟,想必不會是無名之輩吧。”有人獰笑道:“想知道本將軍的來頭,那要先看看你有沒有資格了。”忽有一道靈光自巨舟**出,那靈光看似弱小,卻硬生生的橫掃長空,頃刻間就有數百的巨鴉慘死,那巨鴉雖凶卻似懼怕那靈光威勢,紛紛躲避之餘那擠滿長空的鴉群竟露出了一道空隙,就見一禿頭老人踏著虛空,背負著雙手道:“老夫有資格嗎?”
鴉群內走出一中年男子道:“飛王麾下家將,穆圖。”禿頭老人目露驚駭之色道:“竟然是七大妖王的家將,果然有點來頭。”穆圖歎道:“看你法力不弱,想來也不會是無名之輩,如肯投靠我萬妖境倒是能饒你一命。”禿頭老人大笑道:“小小一奴仆,也敢在老夫麵前自大,受死吧。”禿頭老人大袖一揮,枯瘦的手掌就橫推了出去,穆圖目光驟冷,手指收攏成拳就與那禿頭老人的手掌撞在了一起,霎那間虛空震蕩,氣浪橫掃長空,無數的巨鴉在那氣浪席卷中震碎了髒腑,猶如雨點般從長空跌路。
禿頭老人眼見一擊無果,另一手掌心靈光搖晃,竟有一燭燈浮現,他一手黏住穆圖,另一手托著那燭燈到了嘴邊,輕輕一吹那火苗內就有無邊的火海湧出,直奔那穆圖去了,穆圖見了也不驚慌,空著的手也挪到嘴邊,竟從嘴巴裏掏出了一根翎羽,隻是輕輕一揮那襲來的火海就倒卷而回了,禿頭老人見了一搖手中的燭燈,那倒卷而回的火海就沒入了燭心,他乍自不肯放手,竟舉起那燭燈朝穆圖砸去,穆圖見了大笑,空著的大手攥住了禿頭老人的手腕,譏笑道:“老家夥,就你那點力氣也敢在本將軍麵前賣弄,再給你一次機會,是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