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
“是呀。”雲靈溪反問道:“那你呢,當初師兄師姐要帶你走,你說想要一個人走,後來你去哪了?”
“師傅當年教了我不少技藝,我就靠這些賺了些錢,一晃三四年時間都過去了。”歐陽鳶靜靜地訴說著,絲毫沒有昔日語調的抑揚頓挫,神色張揚。“如今,和師姐一樣,來京都轉轉。”
“哦。”
·······
過了半晌。
“師姐,茶涼了,要不要換一杯?”歐陽鳶突然笑著詢問起來。
似乎剛剛意識到什麼,雲靈溪下意識問“你住這裏?不是說隻來轉轉?”
歐陽鳶笑著搖了搖頭:“朋友的地方,師姐稍等片刻。”繼而起身,向不遠處的竹屋走去,留下雲靈溪一人。
曲徑通幽,竹密屋僻。
林間深處的竹屋是半年前歐陽鳶請人來搭的,全是用上好的刺楠拚接而成,外觀雅致,別具清幽。
上了竹階,進入內屋。
歐陽鳶將餘茶倒掉,重新燒了水,取茶正欲置入盞底,忽覺一道紅色的光擋住了身後的視線,那人正想抱她,卻不料歐陽鳶故作冷幽幽的樣子,忽然來了一句:“南宮譽,事情辦完了?”
南宮譽的手半空一滯,隨即悻悻放下了。
始料未及,平日的南宮譽早就湊上來粘著自己,怎麼······歐陽鳶眼波流轉間已是猜到幾分,掩住眸下忐忑之色,轉身望向身後的人。“出事了?”
麵前的男子整整高出了歐陽鳶一個頭,歐陽原本算是個子高挑,可南宮譽更是身材修長,他一身紅衣,妖氣十足,鳳眼狹長,鼻高唇薄,眸中總有種孤傲和斜睨世俗之感。“嗯。”
南宮譽點點頭,眼神似乎飄遠了些,隨後收回目光,沉聲道:“沈禦史,死了!”
心中頓覺鑽入一股涼意,歐陽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又問:“什麼時候的事?”
南宮譽如實道:“就在三天前,有人從鳳陽城外的護城河發現了一具漂浮的屍體,有人認出,那就是沈遼!”
歐陽鳶眨了下眸子,獨自低喃:“他可是最後一個知情的人,可惜·······”
南宮譽平靜的望著歐陽鳶,她說話的時候,眉間是隱隱的憤怒,眼底閃過的卻是微不可見的殺機。
緩和了一陣,南宮譽才又繼續:“沈禦史被撈上岸後,請人檢查過,他身上並沒有傷口,嘴唇是正常死亡後的顏色,我瞧著到不像掙紮過或者是被下毒的樣子。”
歐陽鳶眼眸微動,聲調高了些:“哦?這倒是新鮮,快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我······”南宮譽剛想說什麼,又覺得哪奇怪,眼珠滴溜溜的在歐陽鳶臉上轉了轉,悠揚的眉毛一挑,邪笑:“怎麼,麵紗都戴上了,有客人?”
沒想到他突然說這個,歐陽鳶隻是輕輕點頭,“是啊,雲靈溪來了。”
“你不怕她疑心,確定現在跟我聊?”南宮譽一臉痞笑。
歐陽鳶淡淡斜睨了他一眼,紅唇輕啟:“怕什麼,我親自安排的竹林陣,她還能輕易闖了不成?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的收獲!”
自打三年前的變故後,歐陽鳶便經曆了一段‘奇遇’,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謹慎,所以,無論身處何處,她總會下意識的部署一些人手和機關,這竹屋是她落腳之處,自然不會怠慢。“竹林陣”暗藏了機關和奇妙的陣法,一般人根本破解不了,哪怕是懂得武功之人,過了機關,也難過陣法。